第157章 紙牌屋2(1 / 1)

日夜相對 許筆筆 1180 字 3個月前






回頭路?陳敬洲從未想過什回頭路。他想要的東西,哪怕傾儘所有,也會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他停下了輕撫著婚戒的動作,溫淡平靜的說:“我想的很清楚了。”頓了頓,又補充道:“已經決定了,不會再更改了。”這話是暗示謝女士不必再勸。謝詠君見狀,無奈的歎氣:“好吧。”“其實戀愛這種事呢,本來就是該讓人高興的,從親密關係中,找到那一點令人精神愉悅的多巴胺。既然你不覺得幸福愉悅,那及時止損也是好的。”說話間,心疼的拍了拍寶貝兒子的肩膀:“就當給自己好好的放個假了。”又看了眼桌上一點未動的飯菜,哄小狗似的說:“你多吃點東西,不然媽媽會心疼的。”“我去樓上幫你整理下房間,今晚就在這邊住下了?”陳敬洲點點頭:“嗯,謝謝媽。”……夜晚的觀瀾公館,整棟別墅靜寂無聲。一樓的客廳,隻開了盞暗暗的小燈。陳敬洲挺拔身姿站在落地窗前,背影蕭索孤寂。像離群而又受傷的孤狼,臥在高山之巔上靜靜的凝望著遠處,從心底生出了一絲茫然與悲涼。他手指間剛點上的那根煙,青白色的煙霧嫋嫋升騰著,卻好半晌也沒抽上一口。他視線沒有焦距的望著落地窗外,那清冷月光之下的小魚池。汩汩水柱正在景觀石中沸騰。他又看見了自己倒映在窗上的影子。陳敬洲緩緩地抬起手,慢條斯理地抽著煙。小福貴兒這時忽然從沙發上跳下來,一邊抻著懶腰,一邊搖著尾巴慢吞吞走到他身邊,毛茸茸的腦袋不住地蹭著他垂在身側的手。陳敬洲這才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思緒,蹲下來摸了摸小狗。“嗷嗷~”小福貴兒哼哼唧唧的同他撒嬌,像在安慰他似的。小動物最易感知人類情緒,大約敏感的察覺到他正心神不寧。陳敬洲一下一下地摸著小狗,眯了眯眼眸,自言自語的說:“她要是像你這乖就好了。”小福貴兒:“嗷嗚嗷嗚~”陳敬洲坐在了旁邊的沙發,小福貴兒跟著跳上來,小狗腦袋乖乖地趴在他腿上,黑溜溜的眼珠一眨一眨的。可愛模樣分外治愈。陳敬洲把手未抽完的煙碾滅。看了眼腕表時間,晚上十點整。他沉思了一瞬,拿起手機翻了翻。除工作消息外,沒有其他任何未接來電、未讀微信。妻子一欄空空蕩蕩,她的關心竟如此吝嗇。即便他徹夜不歸,她好像也不會有任何反應。在她的世界,他這丈夫始終可有可無。陳敬洲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妻子的電話。手機緊貼上耳畔,他聽著一段漫長而冰冷的“嘟嘟”聲,一直到它無人接聽自動掛斷……陳敬洲重新放下了手機,摸了摸懷中漸漸昏昏欲睡的小狗。視線落在了無名指的婚戒上。維係著這漫長而短暫的婚姻關係數年,除卻日常洗漱,他幾乎從未摘下過它。漫漫長日的華光璀璨,在這一日,終究還是失去了它應有的光澤。陳敬洲用右手指腹捏住那小小的一個圈,緩慢且艱難地將它從自己的無名指上徹底摘下。…………許迎在醫院陪著周焰,安撫他許久,到他情緒終於穩定,這才放心的離開。一回到家,回到熟悉且安全感十足的環境,就像卸下了心上所有沉重枷鎖。人便生出幾分慵懶倦意。洗漱後躺到床上,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她沒聽見手機來電。許迎又夢見了讀書那時。那群人按著她跪在地上,陳清野和梁煙高高在上站在她麵前,低眸注視她的眼神,像在看一隻可憐的螻蟻。他們沒有絲毫惻隱之心。在作惡的人,連身體的血液都是沸騰著的,眼神之中充滿著取樂他人時的興奮與饜足。直到現在想起那一幕,許迎還毛骨悚然。她多期盼陳敬洲能站出來阻止他們的暴行,那是她在絕望之中,生出的一絲無比微末的希冀。可是他沒有。他是一個從始至終,冷漠又沉默的局外人。是周焰重新點亮了她生的希望。雖然一直被那些人欺負。可也還好,周焰會保護她的。他每次都出現的那及時。她好害怕周焰不在她身邊……許迎做了噩夢,睡得不安穩,醒來也早。窗外天光微亮,清晨霧蒙蒙的。室內無光線,一點微弱光影隔著薄薄的窗簾,氤氳出幾許幽暗。許迎雙眸惺忪,疲憊地翻了個身,從被子伸出纖細的胳膊,不經意往邊上一搭,便不偏不倚地搭在了男人的大腿上。隔著西褲,她手背的肌膚可以清晰感觸到他身體的溫度。許迎先是一怔,睡意頃刻無影無蹤,睜大了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你……”她剛醒來的聲音,還軟軟啞啞的。乍一見到男人西裝革履的坐在邊上,頭腦有點發懵。語言功能好像也陷入混亂,一時忘了要說什。陳敬洲垂著眼眸,看她的眼神無比認真,可其中深意難測。他溫熱的掌心握住她搭在大腿上的手,慢慢地拿開,放下。溫沉嗓音聽來無波無瀾,說:“洗漱了穿好衣服下樓,有事跟你談。”“……”許迎恍惚了好一陣。不知怎的,心上微亂,忽然有些心神不寧。她一個人在房間磨蹭了很久,隨便換上了一件風格偏軟糯的白色毛衣,和同色係的寬鬆長褲。而後便拿過手機,趿著拖鞋下了樓。一樓寬敞的客廳,陳敬洲西裝革履的坐在靠窗方向的單人沙發。背後落地窗外,映著初升的太陽。淡淡金芒透過窗子照進來,落在他挺闊的肩上,他像在陽光。清冷而沉穩的氣質,又格外的吸引人。有那一瞬,許迎心跳頻率快了幾分,心尖漾起了絲絲漣漪。——“嗨~小許,早上好啊。”許迎出神的那幾秒鍾,邊上一道熟悉聲音率先響起,熱絡的同她打了聲招呼。許迎這才注意到,陸立言和張添也在。不知怎的,心跳聲驀地一滯。她詫異的看向在正對麵的男人。陳敬洲長腿交疊而坐,手中黑色的打火機“啪嗒”響了一聲,淡藍色的火焰微微跳動。他不疾不徐地點上了一支煙,隔著濃白色的煙霧,抬眸望著她。不過數秒,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坐下。”許迎有些茫然無措,看了看旁邊的兩個人。陸立言歪著頭,衝她友好的笑了下。張添則是低著頭,正打開一個文件袋。許迎抿了抿唇,短暫的思索以後,默不作聲的坐在了男人對麵。陳敬洲夾著煙的那隻手,對張添打了個手勢。張添立刻把那一式三份的離婚協議書,板板正正的擱在了許迎麵前。“陳……”他習慣性的要稱呼“陳太”,幸好反應的及時,改了口。遞上簽字筆,又在協議書右下方空白的位置點了點,說:“許小姐,這離婚協議書上,陳總已經簽好了自己的名字。您看過後,如果沒什問題,請在這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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