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個時辰,就見一橋,雖不是獨木橋,牛車也駛不過去,蘇子籍就下車步行,指著一座神祠問岑如柏:"這祠是誰的香火"
"不是正祠,大體上是土地公祠!"岑如柏踩著一步一滑的路說:"魏世祖定製建城隍祠。"
"道教與民間,就說此是某某人之靈。"
"這事有專門折子,禮部上書說——蓋建國者,必設高城深隍,以保其民,故天下州郡縣,各有城隍祠,在京者謂之都城隍。"
"夫城隍之神,非人鬼也,安有所謂誕辰者借誕慶賀,此乃移花接木,亦宜儘數罷免。"
"至於土地公祠,不入正規體製,更是魚目混珠。"
"朝廷體製,儘有深意啊!"蘇子籍入過太學,自然清楚,朝廷祭祀,大祀是天、地、宗廟、社稷,都不是人。"
中祀是日、月、農、星、風雲雷雨、山川等,諸神為小祀。
可以說,中祀裡隻有帝王、先師是人,而小祀才祀諸神,並且一半都不是人,國家祭祀,祭人非常少。
這算是唯物論的祭祀
蘇子籍不去細想,笑問曾念真:"離這裡還有多遠"
曾念真一笑,用手遙指:"小林北麵就是村,村口就是,走過去沒有多遠。"
三個人在河堤擁雪而行,更覺雪花迷離,天地混茫,蘇子籍兀立雪中,望著灰暗陰沉的林子,看向有著堅毅滄桑麵孔的人,許久才又說:"曾先生,我沒有授你府尉,你會不會有想法"
曾念真忙說:"少主才認識我,這本是謹慎,而且我才是隊副,孫平孫大人才是隊正,本應該他當府尉。"
"並非這個原因。"蘇子籍搖搖頭,腳步很小,聲音也很輕微:"我不授你府尉,是因有重要的事交代你,這個任務也唯有你才能勝任。"
"曾先生,你是不是在江湖中有點名聲"
曾念真正因著蘇子籍方才的話而有些觸動,聽到這,有些不好意思說:"隻是略有一些薄名。"
"身為一劍春寒,連我都有聽聞,曾先生,你過於謙虛。"蘇子籍聽了就笑。
良久,才低聲:"我給你的差事,是讓你在外養兵五百,地點在海外島嶼,不知道你可願意接下這任務"
在海外島嶼養兵五百
這事,曾念真一聽,就似有所悟,這是小殿下吸取了太子的教訓,話說東宮其實兵不小,有兵一千。
但當時聖旨一下,一千甲兵儘數聽命,反囚禁了太子。
就算是有些忠於太子的人,也無濟於事,隻有俯身聽命。
"殿下這是要有自己的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