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2 / 2)







你們這群狗奴才,都被沐雨棠教的連主人都不認了,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誰才是沐國公府真真正正的主子!沐雲嘉怒不可遏,眸子裡燃燒著憤怒火焰,揮手朝最近的一名丫鬟狠狠打了過去。

不想,手還未至丫鬟頰邊,就被人緊緊抓住手腕,力道大的仿佛要將她骨頭捏碎!

抬頭,正對上一名身穿雪色戎裝的陌生容顏,冷峻的麵容。冰寒的目光驚的她身體一顫:你是……

世子有令,在落雨閣休息,擅闖、打擾者,殺無赦!冰冷絕情的字符緩緩飄散空中,男子手腕一翻,毫不留情的將沐雲嘉扔了出去。

她纖弱的軀體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在半空中揮劃出優美的弧度,重重掉落在堅硬的地麵上,淒厲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震驚了廢墟邊上的無數主人、下人。

沐雨棠無奈的眨眨眼睛,沐雲嘉知道蕭清宇在這裡,還想硬闖,真是自討苦吃,她不知道雪衣衛個個冷心冷情,不懂憐香惜玉嗎

蕭清宇失血過多,側躺到床上後就閉眼休息,疲憊的神色讓沐雨棠不忍叫醒他。

他受了重傷,必須脫去這身血衣,才能治傷,他傷重的昏迷,沐雨棠隻好動手幫他脫衣服。

側坐在床邊,小手抓著他的衣扣,翻來覆去的解了半天,方才解開一顆,沐雨棠擦擦額頭的汗珠,頗為鬱悶,這扣子究竟是怎麼扣的,怎麼這麼難解

你沒解過扣子嗎蕭清宇半眯著眼睛,對她這慢如蝸牛的效率深感無奈。

解過我長裙上的,雖然不怎麼好解,卻遠不及你這長袍的扣子困難,你能不能自己解沐雨棠不禁懷念起現代的扣子和拉鏈,簡單大方,一解就開,哪像這古代衣裙上的,繁繁索索,複複雜雜,半天都解不開。

蕭清宇望著她鬱悶的小臉,深邃的眸子裡浮現一抹清笑,聲音淡淡:我沒力氣!

解個扣子而已,動動手指就好,哪需要多大力氣,分明是蕭清宇享受她的伺候,不願自己動手!

蕭清宇為救她受傷,她伺候他治傷也是理所應當,但是,她不想被這隻腹黑貨算計:蕭世子,這身雪衣染了那麼長時間的汙跡,怕是洗不乾淨了,這件衣袍還要不要

蕭清宇望著她光芒閃閃的眼睛,墨眉挑了挑,嘴角彎起一抹淺淺笑:不準備要了!

那就好!沐雨棠嘴角揚起一抹詭異,小手猛然用力,隻聽‘蹦’的一聲,堅固的衣扣被生生扯落,帶起一串銀色絲線。

衣袍都不要了,扣子完不完整也無所謂,她規規距距的解扣子,速度極慢,他非常不滿,那她就采用這特殊的方法,高效率的解衣扣,看他還能有什麼不滿。

低頭看向蕭清宇,卻見他蹙著眉頭,漫不經心道:這麼長時間,居然才解開兩顆!

那清潤、飄渺的聲音,透出的不是不滿,而是非常不滿!

沐雨棠瞪他一眼,清冷的眸子裡蒙了一層慍怒,小手用力,隻聽‘蹦蹦蹦’幾聲,那白玉般的扣子在她手裡土崩瓦解!

她還不解恨,素白小手抓著衣袍前襟用力撕扯,這長袍都不準備要了,它是整的,碎的自然也是無所謂了。

雅兒端著一隻大托盤走了進來,上麵擺著好幾隻瓶瓶罐罐,輕聲道:大小姐……

當看到內室的情景時,‘藥拿來了’這四個字生生卡在喉嚨,再也說不出來。

蕭清宇躺在床上,沐雨棠側坐著,向前傾身,雙手抓著他的衣襟用力撕掉,從雅兒的角度看去,沐雨棠半壓在蕭世子身上,撕扯他的衣服……

大小姐真是太……強悍了!

蕭世子驚才絕豔,京城無人能及,迷倒萬千少女,確實優秀的讓人把持不住,可他現在重傷在身,又是在青天白日裡,外麵還有那麼多守衛的丫鬟,嬤嬤,大小姐就不能忍一忍,等到天黑

蕭清宇望著與衣袍奮戰半天,卻連一道口子都沒扯出來的沐雨棠,黑曜石般的眼瞳浮現一絲戲謔,雙臂撐著床,慢慢坐了起來:這件衣料很特殊,撕不爛,我自己脫吧!

清潤的聲音徐徐飄來,雅兒一張小臉瞬間漲紅,蕭世子和大小姐真是……心意相通……主子們的世界,果然奇妙無窮,她這做下人的,完全跟不上腳步!

沐雨棠得知衣服撕不爛,也沒再堅持,甩手扔下讓蕭清宇自己處理,轉頭看到了托盤上的瓶瓶罐罐,她呼喚:雅兒!

雅兒突然被點名,神遊九天的思緒瞬間拉回,低垂著頭,不敢看沐雨棠的眼睛:奴婢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急急的解釋著,她放下托盤,一溜煙的跑出了內室。

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沐雨棠皺皺眉,蕭清宇受了重傷,不宜來來回回的翻動、脫衣,她撕衣袍隻是為了方便給他上藥,雅兒跑什麼

剛才她離蕭清宇很近,從遠一點兒的角度來看,確實有點奇怪,難道雅兒以為他們在曖昧、親熱

轉身看向蕭清宇,卻見他神情自然,黑曜石般的眼瞳寧靜的沒有絲毫波瀾,仿佛早就知道事情會如此:蕭世子,你是不是早看到雅兒進來了

看到人,不告訴她,故意讓她在下人心裡留個調戲蕭世子的印象吧。

蕭清宇瞟她一眼,優雅的脫下染血白衣,似笑非笑道:我躺在床上,你坐在外麵擋住了我的視線,你都沒發現雅兒進來,我哪裡看得到

沐雨棠瞪他:看不到,你可以聽啊,彆告訴我,以你蕭世子高強的武功、內力,沒聽到她走進來的腳步聲!她的心思在衣袍上,才沒注意到雅兒進來,她不相信蕭清宇也沒發現。

蕭清宇挑挑眉,嘴角微彎:我受了重傷,你又不是不知道,武功、內力都下降,沒聽到腳步聲很正常!

敏銳的耳力是多年演練而來,不會因受傷下降多少,蕭清宇分明是在強詞奪理!

沐雨棠眯了眼眸,正要繼續和他辯解,蕭清宇淡淡開口:可以幫我上藥了!

有氣無力的聲音讓沐雨棠到了嘴邊的話,生生頓下,瞟一眼扔在地上的血衣,她撇撇嘴,他傷的極重,當務之急,先治傷,治完了傷,再和他算總賬。

蕭清宇的傷,大多都在背上,沐雨棠拿了傷藥和棉帕過來,準備為他清潔傷口,可在看到他的後背時,驚的一怔:

原本光潔細膩的後背上,遍布著一片片青紫淤痕和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傷口,有些傷口裡還刺著尖利的石片和木刺,輕輕一動,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沐雨棠緊緊皺起眉頭,清冷的眸子裡蒙了一層迷霧,傷成這樣,他居然一聲不吭:你傷的太重了,我去叫府醫!

不用!蕭清宇伸手拉住了她,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清淺的笑:你幫我就好!

虛弱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請求,讓人不忍拒絕。

我怕我清理不乾淨!二十一世紀多是熱武器,處理個刀傷,槍傷什麼的沐雨棠在行,拔石片,木刺,她真的沒做過,萬一清理不乾淨,傷口發炎,化膿,受罪的是蕭清宇。

沒關係,我相信你!蕭清宇握著她胳膊的手掌緊了緊,暖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服透進肌膚,給人以強烈的信心。

沐雨棠點點頭:好,我先幫你拔碎石,木刺,你忍著點!

嗯!蕭清宇點點頭,轉身趴在床上,下巴放在交疊的雙臂上,眼眸微閉,就像睡著一般,優雅的讓人目眩。

他們被砸廢墟下很長一段時間了,蕭清宇的傷口有些都結了痂,木刺、碎片嵌在裡麵,都快與肉長到一起了,沐雨棠緊捏住一片碎石,快速拔出,蕭清宇悶哼一聲,欣長的身軀忍不住輕輕一顫。

是不是很疼沐雨棠知道,碎石,木刺都深嵌血肉,每拔一根,都會扯開傷口,疼痛難忍,她根本就是在明知故問。

還好!蕭清宇聲音淡淡的,沒什麼起伏,英俊的容顏也是冷冷峻峻,沒什麼波動,可當沐雨棠拔出第二片碎石時,他再次悶哼、輕顫。

不如,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蕭清宇身上的碎石、木刺不知道有多少,再繼續拔下去,他肯定會疼昏,沐雨棠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幫他緩解疼痛。

講故事,當他是小孩子麼!

蕭清宇墨眉挑了挑,嘴角彎起:好!

故事的名字叫……叫《城主的新裝》!沐雨棠雖是特工,小時候卻沒少看童話,蕭清宇是皇室人,她就給他講講皇室的事。

《皇帝的新裝》主講皇帝,但在青龍國,皇帝是忌諱,百姓不得私自議論,沐雨棠就將《皇帝的新裝》,改成《城主的新裝》,講給他聽。

沐雨棠講的很精彩,蕭清宇聽的很用心,末了,沐雨棠問他:你覺得這個故事如何

蕭清宇沉吟片刻:那城主那麼笨,偏聽偏信,自己還沒有判斷力,怎麼就沒人去攻打他的守城

那是童話故事,講述一定的道理,又不是現實生活的你爭我奪,打來打去,哪裡會有戰爭!

沐雨棠暗自腹誹,又不能對蕭清宇言明,漫不經心的敷衍:那個……附近的人都愛好和平,不喜打仗……

再愛好和平的國家,也有野心,你那位城主,笨成了那副模樣,連兩個小小的騙子,都敢抓住他的弱點肆意欺騙,他怎麼會守住那座城的不符合常理……

沐雨棠無語望天:蕭世子,這是故事,故事懂不懂,自編自造的,不符合邏輯很正常,你就不要再刨根問底了!

纖手抓住一根木刺,用力拔出,蕭清宇身體一顫,額頭隱隱布了一層汗珠,再也不說話了。

世界瞬間安靜!

沐雨棠仔細審視蕭清宇後背,確認沒有遺留碎石、木刺,長長的舒了口氣:蕭世子,你的傷口極重,讓雪衣衛回祁王府拿些極品傷藥過來吧,沐國公府的傷藥,藥效一般,你用了愈合的慢,可能還會留疤!

沐雨棠沒想到蕭清宇傷的那麼重,就讓雅兒準備了傷藥,現在看來,她那些傷藥根本沒用。

蕭清宇淡淡看她一眼:你不喜歡疤痕他曾聽彆人說,許多女子都喜歡男子氣概的女子,最強的代表,就是疤痕。

疤痕在身,影響美觀!沐雨棠回想她在溫泉山莊看到的他,寬肩窄腰,線條流暢,肌膚光滑細膩,若是背上留了疤,就不完美了!

蕭清宇嘴角彎起,她不喜歡疤痕,他不留就是:無痕!

冷風吹過,眼前白影飄渺,再凝眸,床頭桌上已然出現兩隻青玉瓷瓶,可整個內室除了她和蕭清宇,不見半個人影。

雪衣衛還真是來無蹤,去無影!

沐雨棠撇撇嘴,拿了藥瓶幫蕭清宇抹藥,他背後的傷縱橫交錯,沐雨棠抹完後,蕭清宇已經趴著睡著了。

沐雨棠沒力氣扶他起來纏繃帶,直接拿了一塊白絹,蓋在了他傷口上。

望望窗外,天色已經暗下,她又累又困,簡單用了晚膳,沐浴梳洗後躺到了床上。

笨笨占據軟塌,她和蕭清宇睡一張床,蕭清宇重傷,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她睡的很安心。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肩膀一沉,小腰一緊,疑惑不解的轉頭望去,正對上蕭清宇英俊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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