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想起要給周闔之打個電話。</p>
撥通過去,周闔之很快接了,有些擔憂問她在哪裡。</p>
她說："在外麵辦事。"</p>
"剛剛打給你,是不方便接麼"</p>
"恩,抱歉。"周歲時仍舊沒有告訴周闔之,免得他擔憂。</p>
"不用道歉,你結束了沒,我過去接你"</p>
"不用了。"</p>
她現在這幅樣子,不太適合見周闔之。</p>
想先回家洗個澡,處理下痕跡。</p>
明明很冷的天氣,她卻覺得渾身黏黏的,很不舒服。</p>
周闔之沉默片刻,還是堅持："歲歲,和你說過的話你又忘了我說了,我希望你有事可以第一時間找我,我不怕麻煩,隻是怕你在最需要的時候我不在。"</p>
路上,燈火通明,熱鬨非凡。</p>
周歲時獨自走在路上,一股漂泊感油然而生,就算現在回到家裡,也沒有人等她,沒有人期待她,回去也是麵對一室的冷清,她忽然很想周闔之,說："你能過來嗎"</p>
"可以,地址給我,我很快就到。"</p>
周闔之毫不猶豫回答道。</p>
周歲時眼眶酸澀,心裡荒蕪,寸草不生。</p>
地址發出去後不久,周闔之的車子便出現在視線內,緩緩停在路邊,車門打開,穿的一身黑的周闔之朝她走來,將人擁入懷裡,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沒問發生什麼事,抱了抱她,便帶她上了車,啪嗒一聲,係上安全帶。</p>
周歲時眼眶仍舊酸酸漲漲的,周闔之潰爛見了,問她怎麼了,她說："吹到風了。"</p>
他沒懷疑,問她："吃飯了嗎"</p>
噓寒問暖,很是關心。</p>
周歲時數："沒有。"</p>
"那找個地方吃飯。"</p>
"都行。"</p>
周闔之視線停留在她衣領上片刻,又說："要不去我家吧。"</p>
"……"周歲時反應慢半拍,沒反應過來。</p>
周闔之保證,"我保證什麼都不做,就是吃飯。"</p>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男人的嘴,騙人的鬼。</p>
周歲時不是很相信,隻是猶豫了片刻,還是相信了。</p>
路口紅燈亮起,車子停下來等待,隔壁車道也緩緩停了輛車,車窗落下,周歲時赫然瞥到霍聿森的臉,他也有所察覺,回過頭來,四目相對,後者表情若有所思。</p>
霍聿森也看到坐在主駕的周闔之,嘴角勾了勾,似嘲諷。</p>
周歲時回過頭,不再看霍聿森。</p>
不是冤家不聚首。</p>
周闔之回頭瞥了一眼,自然也看到了霍聿森,兩個男人眼神對視,什麼都沒有說,卻是暗流湧動,綠燈很快響起,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而霍聿森的車子在綠燈亮起一瞬間便疾馳出去。</p>
誰都沒有提起霍聿森。</p>
還沒到周闔之家裡,周歲時的手機就響了,她潛意識覺得是霍聿森發來的,匆忙瞥了一眼,還真就是,她看都沒看,直接關掉。</p>
到了周闔之家裡,從地庫的電梯上去,周闔之主動牽住她的手,將人拉近一點,他低頭看她,濃密的睫毛,挺翹的鼻子,還有紅潤的唇,他視線在她唇上停留了許久,若有所思。</p>
電梯裡很封閉,就他們倆個人。</p>
周歲時有些不好意思,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你是一個人住嗎"</p>
"是啊。怕見到未來婆婆"周闔之溫聲問道,眼梢帶著淡淡笑意。</p>
"你彆開我玩笑。"周歲時很緊張,她根本就沒有準備見他家裡人的,見家長就是意味著奔著結婚去的。</p>
可他們不是,他們不過就是談戀愛而已。</p>
還遠遠沒到結婚那一步。</p>
周闔之見她很認真,還有點被嚇到,說："逗你的,我就是一個人住,我媽不在,彆害怕。"</p>
"你每次都很認真,我是真害怕。"周歲時毫不掩飾自己的害怕。</p>
周闔之啞聲失笑："這麼害怕和我結婚"</p>
一提那兩個字,周歲時眼神不自在,"太快了,我們才談多久。"</p>
周闔之則及時岔開話題,沒再繼續聊下去,也猜到她的抗拒。</p>
周闔之下廚去做飯,周歲時借用他家洗手間洗臉漱口,總嘴巴裡總有股霍聿森的味道,揮之不去。</p>
也不知道是心裡問題還是真有味道。</p>
漱了好幾次才停下來。</p>
門口忽然想起周闔之的聲音："歲歲,你怎麼了"</p>
"我沒事。"</p>
"怎麼在裡麵那麼久身體不舒服嗎"</p>
"不是。"</p>
周歲時擦了擦臉才開門走出來,對上周闔之關心的視線,她露出淺淺的笑容："怎麼了"</p>
"看你進去那麼久,以為你哪裡不舒服。"周闔之又看了看她的唇,濕漉漉的,還是很紅,"嘴唇怎麼了"</p>
"沒、沒怎麼。"</p>
周闔之說："再等一會就能吃飯了,走吧。"</p>
"好。"</p>
周歲時跟在他身後去了餐廳。</p>
室內也是很冷的,周歲時沒有脫下外套,問他："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p>
讓他一個人做飯,她也不好意思。</p>
周闔之溫聲說："有,需要你親我一下,給我加點油。"</p>
他還配合彎腰低頭,伸手點了點臉頰,很期待。</p>
周歲時遲疑了,低了低頭："鍋是不是開了……我去看看。"</p>
她說著轉過身進了廚房,周闔之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剛剛期待的表情換上了淡淡的冷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