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聽說傷害她女兒的那幾個人,是未成年。」
「噓,別胡說,還沒確認!」
「這還用再確認,基因怎麼可能出錯!」
「哎,你是怎麼考上警校的,關於未成年的事情,要慎之又慎,肯定要再三確認。」
「媽的,憑什麼要慎之又慎,要是我,誰敢傷害我女兒,我非得弄死他!」
「閉嘴,就算是真的,也要等法庭宣判。」
「宣什麼判?那幾個畜生蹲幾年就出來了,可是他的女兒呢?再也沒有以後了,他女兒是我親自去學校調查的,德才兼備,成績在學校排名第一,最高學府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且聽說畫畫也好得不得了,在網上是小有名氣的畫家呢,她一副扇麵賣了一千多塊錢,這樣的閨女,我求都求不到,硬生生讓幾個畜生給……」
「行了,咱們是警察,不能帶入個人情緒,一會等他醒了,好好安撫他一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隻能按章程辦事!」
「知道了,我隻是覺得可惜,這件事局長讓我們低調處理,可是我倒是覺得這件事鬨得越大越好,有人關注可能結果會不一樣了。」
男人微微側開臉,讓眼角的淚水滑入鬢角的頭發裡,他努力忍住情緒,等到警察出了房間,才睜開眼睛,他思前想後,隻有用他這條命,才能把事情鬨得更大一些。
「不要爸爸,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死很疼的。」
男人心疼地摩挲著琪琪的臉,聲音哽咽:「琪琪,你告訴爸爸,是誰……是誰……傷害了你!」
男人嘴唇再三顫抖,也說不出口那幾個字。
琪琪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堪的往事,渾身顫抖,魂體忽隱忽現,看著居然有崩散的架勢。
孫菲荷上前一步,手指點在她的頭頂,四散的魂體才堪堪穩住。
「我不知道他們叫什麼?我不認識他們!」
「那你一定還記得他們的長相,你畫下來,爸爸會讓他們親自下去跟你道歉!」
琪琪搖了搖頭:「不行的爸爸,他們很凶很凶。」
「不怕,爸爸不怕,琪琪乖,你畫出來好不好?」
琪琪緊緊咬著唇,半晌才道:「可是我已經死了,爸爸,我拿不起畫筆,我再也不能畫畫了。爸爸,我不能給你養老,我答應帶你過上好日子也不能實現了,爸爸都怪我,我要是不出門就好了,我出門不該穿裙子的。」
「乖,不哭,你沒錯,你怎麼可能有錯了,錯的是那些傷害你的人,錯的是爸爸,要是爸爸送你去就好了!」
父女倆抱著痛哭,孫菲荷抬手捏了捏眉心,拿出幾張黃符,又捲起其中一張,捏扁頂端做成筆頭的樣子。
「給,別哭了,畫吧!」
琪琪淚眼朦朧地轉頭,看著遞到眼前的筆,小心地接過來,在黃符上點了幾下,發現真的能留下痕跡,這才破涕為笑。
她飛快地在黃符上畫了三張肖像,不說栩栩如生,隻能說一模一樣,就連眼神中的凶狠都展露無遺,可見琪琪的畫技之高。
男人小心地接過來,眼睛一寸一寸地掃視,好像要把這些人全都記在腦子裡。
「你想怎麼做?」孫菲荷看著他顫抖的雙手。
男人抬頭認真地看向孫菲荷:「肯定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