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煙趴在床邊,睜著大眼睛看師傅給娘親把脈。

她不敢出聲,心臟“咚咚”跳動著,她太緊張了。

終於,秦雪近鬆開手,笑著道:“恭喜穎微,恭喜煙兒,再喝幾副湯藥,穎微你的身體就徹底好了。”

“哦耶!”付如煙跳了起來,小臉洋溢著燦爛春光。

“師傅,我可以帶娘親出去散步了嗎?”

“當然可以,不過不能太勞累,你娘親身子還虛著呢。”秦雪近把脈枕跟銀針收好,笑道。

付如煙風風火火地跑出去,讓下人把湖心亭收拾出來。

夏天過去了,賞荷花是不可能了,可院裡還有木芙蓉、秋海棠……

“小郡主,您慢些,小心摔了。”趙嬤嬤端著茶水進來,差點兒在門口跟付如煙撞到一起。

“不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付如煙跟趙嬤嬤的對話傳進內室,許穎微跟秦雪近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雪近,我有一事一相求。”斂了笑意,許穎微認真道。

“何事?”

“皇後娘娘前陣子思慮過重,吐了血,我知你醫術高明,可否——”

許穎微還未說完,就被秦雪近打斷了。

許穎微訝然。

“來公主府前,我去過皇宮,景陽宮大門緊閉,我進去不得。”

說著,秦雪近自己先歎了口氣。

許穎微欣喜的麵容上,再一次被哀愁覆蓋。

付如煙安排完,跑了回來,見娘親跟師傅都苦著臉,她一手拉著一個,歡快道:“今兒個是好日子,彆不開心嘛,煙兒給娘親跟師傅準備了禮物,你們都來瞧瞧。”

煙兒活潑好動的模樣,感染了兩個大人。

許穎微跟秦雪近對視一眼,總算是笑了。

自從許穎微恢複精氣神兒,付如煙便又回到白日去上書房學習,晚上跟秦雪近學習醫術的日子。

江南水患頻繁,太子失蹤,皇後病重,就連最受寵愛的欣貴人也吃了掛落,被皇帝禁足。

宮裡宮外人心惶惶。

上書房的學生一日比一日少,容得下幾十人的課堂,已然落得空曠。

廣業堂、正義堂和崇誌堂的夫子一合計,乾脆把學生集中到廣業堂內,統一授課。

三堂學生加起來,竟也才堪堪坐滿。

付如煙心如磐石,聽夫子講課時,反而更認真了。

詹夫子見付如煙好學,更是傾囊相授。

照舊,時子墨跟付如煙一同從上書房出來,相攜往宮門走去。

遠遠地,付如煙瞧見付珩,她高興地擺了擺手,她回頭對時子墨道:“子墨哥哥,我大哥哥來接我了,我走啦,明天見。”

“明天見。”

時子墨也學著付如煙的模樣,衝她擺手道。

跟時子墨分開,付如煙燕回巢一般,歡快地跑向馬車。

她沒能刹住車,悶頭撞進付珩懷裡。

“哥哥~你怎麼來了。”

會試過後,付珩片刻未曾休息,又趕忙開始溫習功課。

會試過後,便是最高等級的考試——殿試。

為了摘得那至高的榮譽,付珩必須時時刻刻繃緊神經,不能有一刻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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