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挎刀外鄉人剛說完,姓田的擒棒外鄉人就一棒打向柳浥塵,帶起了一陣猛烈罡風。
柳浥塵左手掐訣,施展一道儒門術法【雲橫秦嶺】,右手戒尺打出一記【雪擁藍關】。
兩道著名儒術,化作兩層防禦大陣,護在身前。
然而,卻還是被一棒砸飛了過去。
【雲橫秦嶺】和【雪擁藍關】乃是儒門大聖人韓夫子,成聖前創造的神通,聞名天下,十分強大。
但柳浥塵隻有三境,即使神通術法再神奇,卻如小渠行大船,也是無以為憑,難敵五境的對手。
他被砸飛,卻並沒有暈過去,很快又起身,再次攔在學塾大門處。
挎刀外鄉人道:“田兄,看來你的大棒沒用啊,需要我的熾血刀提前出鞘嗎?”
擒棒外鄉人冷哼一聲,手中玄鐵鎮山棒再次打出。
柳浥塵又被一棒打飛了。
三境與五境相差太遠,根本無法匹敵。
然而下一舜,寬大儒衫一飄,他再次攔在兩位外鄉人身前。
他的姿容變得有些淒慘。
第一次被砸飛,他就受了重創,口中嘔血;這第二棒下去,他更是直接在空中噴出一口血箭來。
噴灑的鮮血把身上的長衫大部都染紅了,戒尺也早已脫手,碎裂在地。
臉色更是慘白如紙。
但他隻要站在敵人麵前,卻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正氣。
雖千萬人,吾亦往矣。
雖不可敵,吾亦攔矣!
兩位外鄉人見狀,不由得都挑了下眉。
挎刀外鄉人沉聲道:“田兄,這次換我來,我一刀把他梟首,看他如何再攔!”
擒棒外鄉人冷然開口:“不用,這次我會一棒砸碎他的腦袋,我也想看看,讀書人的腦袋,是不是真的那麼硬,哼!”
麵對兩位殺心大起的敵人,柳浥塵卻怡然不懼,嘴角不斷溢出血來,也不去擦。
反而大聲吟道:“儒有忠信以為甲胄,禮義以為乾櫓,戴仁而行,抱義而處!”
越是吟詠,他身上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就越盛,仿佛君子在世。
兩位外鄉人則神情越發冷然陰沉。
長刀、鐵棒也都帶著殺氣。
在雙方剛對上時,就引來了不少人圍觀,此時聽到柳浥塵吟詠,更使得許多人駐足。
人群中,有一道剛從遠古戰場遺跡出來,聽到動靜趕至的青衫身影,其肩上還有一個翠裙女童。
“大師兄,柳先生有危險,你得幫幫他!”翠裙女童小聲道。
青衫身影點頭,剛要出手,忽又停下。
“大師兄?”
“不需我了。”
“嗯?”
翠裙女童有些不解。
卻見場中擒棒外鄉人,準備第三次揮起大棒,立身於學塾大門處的教書先生,體內氣機卻陡然一變。
如春雷乍響,又如春筍破殼,轟然一聲,柳浥塵破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