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淩的房間布置得很雅致,也許是隨了她母親,房間裏帶了淡淡的香味,傅铖淵猜不出來是什麽花香,隻覺得很讓人舒適。
傅铖淵想起了蕭皓奕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這是個很懂生活的女人。
懂生活?傅铖淵想著,深邃的眼眸裏透出了幾分笑意。
兀自待了一會兒,門外還是沒有動靜,傅铖淵又斂起了笑,這女人跑去其他地方休息了?
“把藥吃了。”正想著,千淩的聲音突然從耳邊響起。
睜開眼,卻見千淩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拿著幾片藥,蹲在床邊,看著自己。
像個古時候伺候君王的小丫鬟?
傅铖淵心裏又笑開了,隻是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這是什麽藥?”
“毒藥。”千淩睡覺被吵醒的時候就容易不耐煩。“你吃不吃?”
“吃,你喂我?”
“???”這人果然是傷到腦子了,千淩沒好氣。“你要麽自己吃,要麽就不吃。”
“拿來吧。”傅铖淵沉默片刻,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慢慢,一點一點,艱難地伸到千淩麵前。
“……”這要不是自己是個醫生,還以為這人傷得多重呢。
千淩一把將杯子遞了上去:“先喝完這杯水。”
“這是葡萄糖水?”傅铖淵喝了一口,感覺有一絲甜。
“還加了鹽。”千淩說話實說。這人傷得太重,又不去醫院,隻能簡單這樣了。
傅铖淵乖乖將剩下的滿滿一杯水喝完,千淩這才給人遞過了藥。
“暫時就這樣吧,明早起來我送你去醫院。”千淩起身道。
她沒有問他為什麽大晚上會受傷,也沒有問他為什麽孤身一人,仿佛對他的一切,一點都不好奇。
“等等,你走了,我晚上要上廁所怎麽辦?”喝完水,傅铖淵的嗓子好了許多。
“自己解決。”千淩頭也沒回,徑直出了房門。
真就這麽走了?傅铖淵的眼睛無焦距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剛剛叫住她那一瞬,他甚至萌生出了要她陪自己一晚上的念頭。
這一幕,和那晚是多麽相似。
傅铖淵也不知自己怎麽了,在受傷之後,原本應該去醫院的自己,卻下意識地隻想到了她,第一時間就回到了這裏。
“受了傷不休息,還在這裏發什麽呆?”千淩抱著毯子進來,就看到傅铖淵發愣的一幕。
“在想怎麽洗個澡。”傅铖淵回神,他身上的衣服沒換,還沾著血,一點都不舒服。
“你的助理呢?”千淩看他那狼狽樣,終是問了一句。
“還在f國,跟隨我的其他保鏢和醫生,進城前和我分開了。”傅铖淵語氣平靜,也算是解釋了為什麽隻有他一個人。
“所以這裏還安全嗎?”輕描淡寫的語氣,千淩卻聽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