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機緣巧合,北方瓷窯仿越窯造的青瓷羊尊,落入古賀先生手中。”
陳宇目光掃向古賀川。“古賀先生,我說的很清楚,你明白了嗎?”
古賀川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鐵青中泛紅,羞惱不已。
但他終究是人中龍鳳,硬生生忍了下來,咬著牙,皮笑肉不笑道:“陳先生好眼力,古賀川,受教了!”
和熊玉龍那種從小受人恭維,覺得老子天下第一的蠢貨不同,古賀川從小到大,不管比什麼,他永遠都是同代第一,無人能出其右。
今天,短短時間,輸給陳宇三個回合,堪稱奇恥大辱。
古賀川不服,想到手上還有最後一件籌碼,要在與陳宇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中,逆境翻盤,一雪前恥。
打斷了苦著臉思索如何緩和兩人關係的韋劍星,古賀川指了指桌上另外一方長條錦盒,說道:“韋老板,聽說你也叫陳先生帶樂器來了?”
語氣雲淡風氣,實則內蘊殺機。他這是想跟陳宇鬥一鬥手裡的樂器古玩。
他不相信,青瓷羊尊是仿品,手裡舉世無雙的樂器,不可能也是假的。
聽出了古賀川話語裡的火藥味,韋劍星忙打圓場道:“對,陳先生也帶了樂器。你們兩個都把樂器拿出來,大家一起觀賞,圖個開心,開開眼界!”
陳宇撇嘴道:“韋老板,恐怕古賀先生不是那個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尊重他的想法。這樣,我先把我的樂器拿出來,古賀先生再拿。”
“看看誰的,更勝一籌!”
“請!”古賀川陰沉著臉,做出一個手勢。
一場看似平和,但內裡卻波濤洶湧,殺機起伏的鬥寶,就這樣開始了。
陳宇打開錦盒,準確來說,是琴匣。拿出來的,是一柄二胡。
這柄二胡,色澤黃潤,材質細密,紋理柔美,從琴身有淡淡沁人的香氣散發出來。二胡的頂端,雕著一個栩栩如生的龍頭。
此物一出,韋劍星就笑了起來。
這柄二胡是陳宇在寧海拍賣行買下來的,屬於明麵上的藏品,韋劍星當然知道。陳宇眾多至寶,隻有這件被帶來了魔都,可見它在陳宇心中的地位。
陳宇沒有立刻說出龍頭二胡的身份,將其擺在古賀川麵前,輕聲道:“這是我在拍賣行撿漏得來,請古賀先生點評一二。”
古賀川是行家裡手,自然一看便知,果斷給出結論道:“材質,黃花梨木。年代,明代。好東西。”
“黃花梨梨木的價格比同體積的黃金還貴,外加頂端龍頭有不俗的雕工,以及距今數百年的明朝古物,以兩三百萬的價格拿下,絕對不虧!”
這樣的結論,還算客觀。
陳宇笑道:“可是為了買下它,我花了四百八十萬。”
四百八十萬,就不太明智了,很難說賺。而陳宇剛才著重強調,是‘撿漏’得來的。也就是說,除了材質,雕工,和年代,這柄二胡,還有玄機。
古賀川用手將龍頭二胡翻了個麵,露出‘月’‘閒’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