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指了指兩根琴弦。“正如它們一樣,‘春雷’‘九州’相依相伴,永不分離。結合在一起,就能發出華夏民族最慷慨激昂的聲音!”
話語擲地有聲,陳宇說完,在場三人不禁思緒翻飛,仿佛回到遠古時代。
頓了頓,陳宇再次解釋道:“‘春雷’‘九州’流落到明朝,那位無名工匠並不認識,隻是覺得巧妙,便將其裝在精心打造的黃花梨木龍頭二胡上。”
“再後來,龍頭二胡轉入國樂宗師劉天華手中,我想劉大師也不知道。”
“因為二胡不是用手彈的,是拉的。”
“但能發出絕代強音的‘春雷’‘九州’在國樂宗師手中走上一遭,我想,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
韋劍星滿臉真誠的仰慕和敬佩之情,激動道:“小陳,我服了!”
多年來,韋劍星曆經各種大場麵,不知見過多少驚才絕豔的後輩。但從來沒有一個陳宇這樣,能讓他心甘情願,徹底拜服到無以複加的年輕人。
陳宇謙虛地笑了笑,自顧將龍頭二胡裝進錦盒收好,直視古賀川,靜靜道:“古賀先生,這輪鬥寶,你又輸了。”
“而且,又是通過打眼的方式失敗的。”
“我給過你機會,問你二胡還有什麼玄機,你告訴我,沒有。”
古賀川臉色漲紅發紫,和陳宇初次見麵,暗地裡激烈交鋒四回合。無一例外,全部慘敗。這樣的經曆,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絕無僅有。
最過分的,是古賀川竟然打眼了,兩次。青瓷羊尊和九州先民琴弦。
上次打眼,古賀川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這下可好,今天的經曆,他會終生銘記,沒齒不忘。
“陳先生厲害,我……輸了。”雖然很艱難,但古賀川不同於陳宇之前的敵手,他敢承認失敗。而且在承認失敗的同時,已經在思索戰勝陳宇的方法。
陳宇雙眸微微眯起,一道精光閃過。敢承認失敗的敵人,才最難纏。更何況,至少目前為止,古賀川還是蘇晴的未婚夫。
因為二人的激烈交鋒都隱藏在話語的弦外之音,表麵上,還是一口一個‘先生’的呼喚對方,至少關係看起來沒那麼差。
古賀川心不在焉地跟陳宇和韋劍星聊了幾句,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手上全部的籌碼都用光了,再待下去,無異於自取其辱。
韋劍星和陳宇也沒留他,假惺惺客套地挽留了幾句。
古賀川執意要走,走的時候,他隻帶走了小提琴。青瓷羊尊,他不要了。他無法接受,自己的藏品,竟然不是越窯正品,而是北方瓷窯的仿品。
“陳先生。”走到門口,差一步離開貴賓室的時候,古賀川突然停了下來。他轉身意味深長望著陳宇,鄭重道:“陳先生,古玩大會,我等你。”
“今天你贏了,古玩大會,你我各十件藏品,再決雌雄!”
“希望你能小心應對。”古賀川拍了拍懷中的小提琴,一字一頓道:“那時候,我的十件藏品,不會這麼不堪一擊。”
陳宇目光深沉,自己並不打算參古玩大會,一直沒那個打算。
不過之所以今天他見麵就要跟無冤無仇的古賀川明爭暗鬥,僅僅是因為古賀川和蘇晴的關係,他希望與古賀川分出高下。
今天的高下倒是分出來了,可惜觀眾太少。
因為蘇晴的緣故,陳宇想在最顯眼的地方,再次正式擊敗古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