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薄景言止步,背對著他。
“顏顏是個好女人,對她好一點。”
“嗬……”薄景言緩緩回頭,黑眸深邃的望不見底:“我怎麽對我妻子用不著外人指手畫腳!”
匆匆一瞥,薄景言拉著童顏出了門。
望著童顏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寧宇澈攥緊的拳頭泄氣的鬆開,失落的坐回座位上。
轉眼間她竟成了別人的妻子,以後他還會有與她獨處的時光嗎?
“寧醫生,你還記得我嗎?”清脆的聲音傳來。
他抬頭看向薄婷婷,想起剛進咖啡店時她也曾侮辱童顏眼中不由露出幾分冷漠。
薄婷婷笑嘻嘻的:“是我啊,薄婷婷,上周五我還向你要過手機號碼呢?”
寧宇澈隱約想起來了,眉頭微微蹙起:“你以後對人最好友善一點,我不希望有這樣刁鑽刻薄的學生。”
薄婷婷小臉尷尬的漲得通紅。
寧宇澈是她學校的特聘醫學講師,每月去她學校講兩次課,因為他英俊的相貌也因為他高深的學識,在她的大學裏幾乎被捧為明星,薄婷婷就是他的一個狂熱愛慕者。
剛進門時薄婷婷隻看到童顏對麵坐著個男人,並沒看清他的臉,就辱罵了童顏幾句,但看到寧宇澈後她就後悔了,當然不是後悔罵了童顏,而是後悔在寧宇澈麵前壞了形象,所以後來都是薄海蘭在罵,她一直沒插嘴。
她看到童顏和寧宇澈關係親密,心裏已經很不爽,現在寧宇澈顯然是因為童顏才冷落她,她對童顏恨得暗暗咬牙。
……
薄景言拉開車門:“上車。”
他聲音總是磁性好聽,臉色也淡漠的令人看不出一點情緒,但童顏卻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冷意。
她不敢違逆,上車,坐在了副駕駛座的位置。
“砰!”
關上門,他沒有跟上來卻是朝車尾的方向走去。
他要乾什麽?童顏隱隱有些不安。
後備箱打開又關上,片刻後他上了車來坐在駕駛座上。
“把自己弄乾淨。”冷調的聲線中他漠然瞥她一眼。
“什麽?”
她正疑惑,一件白色的東西已從他手裏飛過來,正落在她腿上,她嚇得劇烈一顫。
不安的撿起落在腿上的東西,發現是包濕巾,童顏心中瞬間漾起了漣漪:“謝謝。”
“我隻是不想被你弄臟我的車。”薄景言偏頭看向窗外,似乎不願看她。
童顏燦爛的笑了,其實無論是出於怎樣的目的,隻是他親自去為她拿濕巾這一點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小心的取出濕巾,擦拭頭發上、臉上、脖頸裏殘餘的咖啡汙漬。
“今晚我會跟我媽和婷婷談談,讓她們對你客氣些。”薄景言的聲音淡漠如水。
“不,不用了,她們也沒有惡意,反正我們…我們很快就搬出去了。”昨晚還冷若冰霜的他現在竟然關心起她來了,她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你去醫院做什麽?”他的聲音莫名沉重了幾分。
童顏的心驀地收緊。
“你病了?”薄景言忽的回頭向她看來。
這雙冰鎮般的眸子璀璨深邃,仿佛一麵明鏡般直照進她心裏,令她所有的秘密都無處藏身,童顏更緊張起來:“我……去看一個病人朋友。”
“寧宇澈是病人?”他輕嘲。
她知道他是誤會了什麽,但這總比他知道她的病好上百倍。
“算是吧。”她點點頭,又解釋:“我和宇澈哥隻是普通的朋友……”
“你們之間的事我沒興趣知道。”他冷冷打斷她。
像被當頭潑了盆冷水,童顏猝然呆住,兩片小嘴都忘了合攏。
她清楚在咖啡店裏時她和寧宇澈是夠容易令人誤會的,就算薄景言不會因她吃醋,哪怕他隻是象征性的問她一句,至少也說明她在他心中還有一點點位置,可是他不但不管不問,竟連她主動解釋,都不想聽。
童顏啊童顏,這世界上還有比你更失敗的妻子麽?
“後座上有身衣服,你換上。”他看著前方,麵色陰沉,不知道什麽原因剛剛聽到童顏叫“宇澈哥”叫的那麽親切,他就莫名的煩悶。
心裏就是不想將童顏和寧宇澈劃分在一個區域裏,這種感覺令薄景言厭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