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女人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原本清亮的眼中此時布滿了血絲,疲倦憔悴,猶如一片隨時都會破碎的花瓣,令人不覺想要捧在手心好好嗬護。
“我沒有這個意思。”麵對他的諷刺她儘量平心靜氣:“我隻是想知道你昨晚有沒有對我做過什麽。”
“沒有。”甩手將袖子從她手中甩脫,他不滿的看著自己袖口。
童顏這才意識到他原本筆挺沒有一條褶皺的袖口已被她攥的褶皺不堪。
他非常愛整潔,三年前她就知道,她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他低頭睥睨著她:“以後我夜不歸宿是常有的事,你不用裝瘋賣傻扮可憐,這一招,對我沒用!”
丟下一句,薄景言轉身走進臥室,重重將門關上。
童顏愣在原地,心裏像是被紮進千萬根毒針,綿綿密密的疼。
他討厭她,過了這些天她其實早看清事實了,她也做好了承受他冷落的心理準備,可是對他的疏離與蔑視她還是沒有一點免疫力。
……
三天後。
醫院,專家室裏。
寧宇澈放下手裏的檢查結果,看向對麵嬌弱的小女人:“顏顏,最近過的順心嗎?”
“嗯。”童顏點點頭:“宇澈哥,我的病情怎麽樣了?”
“你需要安心靜養,最好不要做家務,要注意飲食營養,而且不能生氣……”寧宇澈暗暗歎息:“這樣吧,我打電話把你的情況跟薄景言說一下。”
“別,宇澈哥,別……咳咳咳……”她一著急,劇烈咳嗽起來。
“顏顏!”他慌忙起身走到她身後,右手在她顫抖的後背上溫柔的撫摸捶打。
他怎麽忍心告訴她,她這幾天病情惡化的厲害,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別說一年,她恐怕連半年都活不到了……
他的手法總是這麽溫柔、這麽受用,仿佛有種暖流自他掌心流入肺腑,童顏很快就平靜下來。
“謝謝你,宇澈哥……”回頭,卻對上他太過疼惜的目光,心不由一緊:“請別讓景言知道好嗎?”
他本來就這麽討厭她了,如果再知道她得了絕症的話一定會更瞧不起她,在他麵前,她已經輸不起一點尊嚴。
“好,我可以幫你隱瞞。”她在請求他呢,他怎忍心違逆:“但是薄景言如果傷害你的話,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帶你離開。”
即便是這麽堅決的話他的聲音也很輕、很溫柔,仿佛生怕嚇到她似的,但他眼中的毅然決然說明他會說到做到……童顏看著他,說不出話。
“對了顏顏,我手裏正好有兩張現場演奏會的門票,我帶你去看吧。”這兩張千金難求的門票,可是寧宇澈托關係費了不少力氣才得到的,但他說的輕描淡寫,似是漫不經心。
童顏笑笑:“宇澈哥,不了。”
“唉,那真是太遺憾了,聽說薄景言作為讚助也會到場,你既然不想去我隻好……”
“景言也會去嗎?”童顏驚訝的打斷他。
寧宇澈嘴角輕勾起一絲俊美的弧線,深黑的眸子略有深意的眯起,他早知道她會動心的,剩下的日子,他會儘一切可能的哄她開心。
“好吧,宇澈哥,我去就是了。”
……
演奏會接近三個小時,童顏卻覺得過的很快,但是她卻沒有看到薄景言。
“童顏?”剛走出劇院,身旁就傳來個婉轉的女性聲音。
這個鶯啼般柔美好聽的聲音,童顏當然印象深刻,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漣漪,她扭頭看過去,正是那個女人——溫書棉。
“這身衣服是景言送你的吧。”溫書棉走過來,審視般上下打量著童顏,既意外能在這裏遇到童顏,又意外她竟穿著這身衣服。
“是。”童顏點頭,麵對溫書棉語氣不覺變得冷漠:“你怎麽會知道?”
“景言曾經送過我的衣服,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溫書棉俊俏的小臉向上揚起十幾度的幅度。
什麽意思?景言也送過她一套同樣的衣服?
童顏看著眼前這個清純美麗的明星,有些懵了,自己三年前何不是她這樣的光鮮亮麗。
“文胸是白色的,這身衣服總價格是三萬六千六百對不對?”生怕童顏聽不到似的,溫書棉本就清脆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就算是有怎樣呢?溫書棉小姐,你究竟想說什麽?”她趾高氣昂的模樣,童顏看著很不舒服。
那天在薄景言車中穿上這身衣服的時候,童顏看到過繳費單,她當時沒太在意,但後麵的幾個“六”太顯眼,太容易被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