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乾什麽?”薄婷婷難以置信的看著薄景言,她知道他娶童顏不是情願,也知道他討厭童顏,所以她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搶走對童顏不利的證據。
不動聲色的將那摞照片放進口袋,他聲音冷漠:“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小孩子瞎攙和。”
“什麽?哥哥,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我是在幫你啊!”薄婷婷又委屈又奇怪,急的直跺腳。
他凝眸,看著這個自己一向疼愛的養妹,此時卻莫名惱怒,沉聲說:“滾!”
“好!滾!我滾!”薄婷婷傷心的跺跺腳,轉身就朝門口走,走了兩步,終究是委屈不過,回過頭來不甘的瞪著薄景言:“薄景言,你別後悔,以後就算你來求我,你的事我也不會再管!”
“景言,你也太過分了。”薄海蘭也不滿的走過來,還沒到到薄景言近前,薄婷婷已經抹著眼淚從她身邊跑過去。
“婷婷,你去哪裏,婷婷……”也顧不得屋裏的事了,薄海蘭轉身追出了房間。
一切都變得太快、太突然,童顏站在原地,不近不遠的看著薄景言,隻覺得他的形象一瞬間間就明亮了許多,連日來冷卻的心此刻變得暖暖的。
剛剛他的確是在包庇她呢,就當著溫書棉的麵,甚至因為她訓斥了他的妹妹。
“爸,顏顏和寧宇澈之間是普通朋友關係,是婷婷太敏感了。”說話間,薄景言有意無意的朝童顏看去。
他……還在為她解釋。
毫無預兆的喜悅湧上心田,溫暖的潮流般迅速流經全身,童顏禁不住勾起嘴角,幸福的笑了笑。
這幾天,麵對他一次次變本加厲的傷害,她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冷了,死了,對他已經不在乎了,原來無論他曾怎樣對她,隻要他肯給她一點甜,她就會對他的傷害既往不咎,就會覺得很幸福。
恍惚間,她竟發現他朝自己看過來,是錯覺嗎?他的眼神不再冷漠,而是溫和甚至溫暖的。
“算你還有點良知。”見薄景言為童顏說話,薄禦風的氣也消了些,淩厲的目光轉向縮在他身後的溫書棉:“讓這個女人迅速在我眼前消失!”
說完,薄禦風轉回身去背對了溫書棉,再也不願多看她一眼。
長相文靜,表麵楚楚可憐,仿佛多清純,多善良,但這樣的女人還不知道背地裏做過多少肮臟的事,看到她,他就覺得惡心。
薄景言轉身低聲對溫書棉說了句什麽。
“景言,我……”溫書棉咬著嘴唇,眼中幾乎滴出淚來。
“走。”薄景言俊美的臉上隱隱籠上幾許冷漠。
“好,景言,我走。”
點點頭,兩串晶瑩的淚水在嬌美的臉上匯集成線,她委屈的抬起頭怨恨的看了童顏一眼,轉身,仿佛一隻身受重傷的可憐小鹿般,蹣跚的朝門外走去。
薄禦風討厭她,她清楚,他攆他走她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但薄景言對童顏的袒護,令她心如刀割。
那些照片是她找人幫忙發給薄婷婷的,她原以為看到這些照片後,薄景言會對童顏更討厭,然而她怎麽也沒想到,他非但不責怪她,反而極力的袒護。
損害童顏的形象,她幾乎用儘了心思,他該越來越討厭童顏,越親近自己才對,可是為什麽她卻覺得他的心反而離自己越來越遠?
濃鬱的悲傷與失落仿佛失了控的烈火燒的她的心很痛,很痛,痛的幾乎連路都走不穩,呼吸都不能自主。
“跟我過來!”薄禦風沉聲丟下一句,扭頭朝左手邊的房間走去。
薄景言微微抿了抿嘴,默不作聲的跟過去。
“爸,我也去。”童顏小心的喊了聲,擔憂的朝樓下走去。
“你先上樓。”因為在氣頭上,雖然是與童顏說話,薄禦風的聲音也不免很沉重,命令的口吻十足。
童顏不敢違逆,站在樓梯上,眼睜睜看著這對父子先後進了房間“把門關上!”
“哢!”薄景言聽話的關緊了門,客廳裏登時寂靜下來。
伯父這麽生氣,會對景言做出過激的事來麽,她還在擔憂,溫書棉的聲音忽然在門口的方位傳來。
“童顏,這下你滿意了是吧?”
童顏恍然望過去,想說什麽,看清溫書棉的臉,到了嘴邊的話忽然說不下去。
這個嬌弱的美人,此時滿臉淚水,委屈淒楚的模樣絕不是偽裝出來的,她就這樣幽幽看著她,目光這麽淒冷,這麽悲涼,仿佛一隻被搶走了幼崽的羔羊,而童顏就是那隻無情搶走她幼崽的狼。
她從沒見過一個女人,眼中有這麽多的怨,這麽多的恨。
“我溫書棉想得到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童顏,你記住,就算死我也不會放棄。”
恨恨說完,溫書棉轉身朝門外走去,傷心的淚水水晶般滴落在腳邊,摔的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