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2)







“您在笑什麽?”他問。

“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因為想著能幫英普增加走馬燈,庭深倒也沒什麽保密的顧慮,大大方方地說道,“我上一次結婚,也是因為床鋪沒有布置好的原因,我的王後不得不提前與我分享一個房間。”

“您是說,你們在結婚前就一起睡了?”阿努比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埃及對於貞潔有著強烈追求。

就算是王後,也得在結婚儀式後,才能與法老同房。

阿努比斯之前還想著,那位王後死在了結婚儀式的當天,興許庭深與他什麽都沒發生。

所有親密的都沒來得及發生。

庭深不過十八歲,他是純潔的,隻要動作快一點,第一個也許就是自己。

可是竟然因為這樣的原因,庭深和他的那位王後已經同房過了?

阿努比斯哪裏知道,真正同房過的,是作為死神的他和庭深。

他沉浸在想象裏,自己醋自己。

莫名的,他就是對成為庭深唯一的男人有著巨大的執著。

“是呀,我的那個貼身侍衛喲,我懷疑他是故意的,這是他第二次鬨出這種烏龍了。”庭深渾不在意。

他不知道一臉驚訝的男人和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個地方。

還開開心心地和他分享,說英普之前的情況,和現在幾乎一模一樣呢。

阿努比斯:好氣,這也能一樣,又被當替身了,好氣!

這麽說的話,庭深大概率已經過完他的成年禮了吧?

難怪看起來那麽純潔可愛青年,會大白天的就做那種夢。

一邊呢喃著,一邊夾著腿翻湧。

看來傳言也不是完全虛假——至少庭深喜歡男人這點就是真的。

淫/蕩的法老!

“陛下,床鋪好了,您睡裏麵吧?”阿努比斯溫柔道。

“這麽快?好。”庭深大大方方地走過來,爬上床,扯了條毯子蓋在身上,這才裝作不經意地問,“英普,你睡眠怎麽樣?會不會很容易驚醒呢?”

“不會。”阿努比斯明知道他在打什麽小算盤,為了安他心,眼都不眨地撒謊道,“我睡眠非常沉,很難被吵醒。”

事實上,他不睡都可以。

阿努比斯試過不睡覺,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神官,體內封印著力量的原因,他完全可以做到不睡覺。

隻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他還是選擇和普通人一樣晚上睡覺。

“那就好。”庭深鬆了口氣,雷打不動就好,“那麽晚安。”

“晚安。”阿努比斯吹滅蠟燭,也摸索著上了床。

趕路其實是最累的,長途旅行中,坐車簡直比步行還要累。

因為車輛搖搖晃晃的,對前庭係統的刺激會讓人提不起精神,身體疲倦。

馬車比之四個輪子的汽車,就更累人了。

因此,一整天沒乾過活兒,還午睡了的庭深,幾乎是爬上床沒多久,就自然而然地睡著了。

阿努比斯似乎也睡著了。

沙漠裏,一座山丘後麵,是七八個緊湊在一起的帳篷。

駱駝與拖車在最中間,這是隊伍的重要財產。

神明賜予這隻隊伍平安的祝福,他們就像被隔絕開來似的,一到晚上就成群出沒的鬣狗和野狼,都沒有往這個方向突襲。

美夢女神編織的星空,讓累了一天的眾人睡得十分香甜。

今晚,依舊是平安夜。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沒有吃很飽,並且下午有過一次的原因,庭深今晚竟沒有做很色情的夢。

他反而夢到了一些無意義的奇怪片段:好像自己是一個巨型的球體或者某種東西的集合,在行走的過程中分裂出許多碎塊,那些碎塊變成了小一號的他。

它們簇擁著自己,為自己帶來福音。

夢裏的一切混亂無序,還非常耗費精神,讓庭深醒來的時候,頭有一點痛。

“唔……還是困。”庭深打了個哈欠,問已經起來了有一會兒了,正在幫他擰帕子擦臉的男人,“英普,你精神看起來不太好呢——我昨晚吵到你了?”

應該不是吧?我昨晚做的也不是春夢啊?

庭深悄悄蜷起腳趾頭,試圖回憶。

自己別是做了什麽讓人尷尬的事吧……

“不是。”阿努比斯語氣淡淡的,“您睡得很乖,很安靜。”

“哦哦,那就好。”庭深又放鬆了,仰起臉閉上眼睛,讓人給他擦臉。

“嗯,真的非常乖。”阿努比斯嘆息道。

就是太乖了,自己精神才不好的!

阿努比斯期待了一個晚上,昨夜他一直沒睡,就躺在床上等著庭深反應呢。

誰知道庭深竟然乖乖巧巧地安睡了一整夜,除了正常的翻身外,別說有什麽動作了,他甚至一句夢話也沒有說。

阿努比斯還以為是沒到時間,就這麽睜著眼睛等啊等,等到了天亮。

然後他恍惚意識到:就算身旁的年輕的法老很淫/蕩,也不至於會一直做那種夢。

下午自己錯過的,並不是什麽常態,而是非常難得的福利。

後知後覺這一點,阿努比斯鬱悶極了。

早知道下午就不那麽正經了。

他真的好奇,怎麽會有那麽多黏稠的水漬?哪裏來的那麽多水?

而這件事,還會困擾他很久。

因為打定了主意要潔身自好不能渣中渣的庭深,從這一天開始,嚴格遵循係統給他提供的營養食譜,力求飲食攝入均衡。

該吃多少肉類和粗糧,就是再貪嘴也不超過。

沒有蔬菜,就用水果代替——隔段時間他們就會途徑某些地圖上未曾標注的小型綠洲,然後獲得水源以及野生水果。

庭深還保持運動,黃昏隊伍停下休整時,他也會跟著活動一會兒消耗精力,以至於別說晚上了,偶爾白天在馬車裏午睡,阿努比斯憋著壞,偷偷控製溫度,都沒能讓庭深有什麽反應。

對此庭深相當滿意。

他發現戒掉那些旖旎的夢後,他整個人精神得眼睛都要冒金光了!

特別黑亮!特別有神!

果然,禁欲讓人煥發青春。庭深如是想。

他越是精神,阿努比斯就越鬱悶。

並且每一次回憶起第一天在馬車上看到的、聽到的,和指尖曾撚弄過的水漬,他都感覺腸子快悔青了。

在這樣的規律行程中,很快,隊伍抵達了大馬士革附近。

從沙漠裏出來時,遠遠望著那座古城,庭深仿佛嗅到了玫瑰花香。

他想起了什麽,轉過頭來,對一旁不知為何,性格越來越沉穩的男人說道:“回頭我把大馬士革送給你吧?我想你會喜歡大馬士革的玫瑰的。”

並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送自己一座城,但性格因為接連搞事失敗而沉穩的阿努比斯點點頭,說道:“好的,謝謝您,您送什麽我都喜歡。”

·

門內。

塔維爾衝猶格呸了一聲。

塔維爾:“不要臉!”

猶格:?

塔維爾怒道:“你明明知道玫瑰花是我和黑山羊的回憶,你怎麽能像小偷一樣竊取?”

猶格麵無表情道:“如果你不希望這段獨屬於你們的回憶裏被加上我的名字,那麽你當時就不應該哄兒子幫你去小世界裏。”

塔維爾自知理虧,狠狠瞪祂,不說話了。

倒是小白羊,它不知道兩個父親在吵什麽,聽見媽媽提到了玫瑰花,忙去自己的小箱子裏叼了朵出來,大聲道:“我也有我也有,是媽媽送給我的!”

塔維爾那天遠遠地看見了。

祂進入小世界和庭深被傳送不是一個量級的事。

作為門本身,那天看似是小白羊在發力,實際上是祂幫庭深開啟的通道。

但這會兒,因為心裏的酸意,祂竟打起了兒子的主意:“兒子,商量一下,把玫瑰花給爸爸好不好?爸爸用草料和你換。”

“才不呢!”小白羊不上當,“這可是媽媽送給我的!再說了,亞弗戈蒙乾爹快回來了,我會有很多很多草料!”

說著,頭頂著玫瑰花,快樂地轉圈圈。

留它另外兩個爹對視一眼。

主世界的情況,祂們是看不見的,隻有小白羊身份特殊,能感知到。

亞弗戈蒙快回來了?

塔維爾問祂:“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你讓祂去乾嘛了嗎?”

猶格想了想,亞弗戈蒙快回來了,應該不會有太大變數,也就沒什麽不能說的了。

便解釋道:“是那些幼崽,祂去回收了一部分。”

幼崽?

塔維爾想起了什麽。

祂坐起來,問:“是我想的那個幼崽?”

猶格點點頭。

兩人還要聊,小白羊突然把頭伸了過來。

在某些方麵,小朋友有著超常的直覺,比平時敏銳許多:“什麽幼崽?這個家裏隻能有我一隻崽崽!我是獨生子女!有別的幼崽我要把它們統統咬死!”

說著,張開沒長牙的羊嘴筒子,狠狠咩咩。

猶格:“……”

塔維爾:“……”

·

主世界,據說快回來的亞弗戈蒙,不光沒打算回來。

還打入了恒太基地內部,成為了敵方的重要乾員——以一敵百之後,他堅持稱,他隻是來找工作應聘保安的。

他實在太能打了,還專挑人打,恒太基地的安保力量損失慘重。

恒太基地不是沒想過與這個暴躁的白發男人交涉,問他有什麽目的。

當時,亞弗戈蒙一屁股坐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一遝皺巴巴的簡歷,非說恒太基地毆打麵試人員,他要告到中央——恒太基地這才相信,他真的是來麵試的。

隻是,哪有來應聘的把正式員工打死好幾個的道理?

亞弗戈蒙不管,他硬是要來這裏上班。

迫於他強大的破壞力,恒太基地隻能跳過筆試麵試環節,給這個大魔王錄取了。

經過一係列檢查後,恒太基地的負責人沒在亞弗戈蒙體內檢測到任何怪物基因,似乎他隻是一個身懷異能的人類。

還是比怪物都要強的那種。

負責人的心氣這才順了點。

於是,亞弗戈蒙少走了很多彎路,他直接跳過最底層的崗位,領到了社保卡,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保安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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