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2 / 2)







於是飛去附近,又尋了些果子充饑。

還發現了一窩野蜜蜂。

庭深跟土匪似的,用信息素命令野蜜蜂們全部出來,排隊在半空中站好,立正。

然後他艱難又小心地把蜂巢掰開,沒碰那些未出生的寶寶,把人家辛苦了好幾個月的蜜全打劫了!

末了,抹了抹嘴,告訴那些野蜜蜂,他明天還要來,他們要是不想失去寶寶的話,明天就得給自己帶路,帶自己去掏其它蜂巢的蜜——金環虎頭蜂可是蜜蜂殺手,會吃蜜蜂的。

庭深沒把那些蜂蛹嚼了,是他還剩下不多的人性。

打劫到蜂蜜的庭深心裏可美了,但他知道,花粉是比蜜還要美的東西,至少對於蜂類來說是的。

因此對大王花的渴望又多了。

那麽大的花盤,得有多少花粉啊!

庭深飛回花苞的所在地,趴在花苞上,可憐巴巴地等。

甚至還唱起了現編的小曲兒:“你是大王花,我是虎頭蜂,我們天生是一對,快快打開你的花瓣,讓我瞧瞧你藏了什麽大寶貝……”

剛剛才飽食了一頓的蜂美人,就這麽不顧形象地趴在花苞上麵,睡著了。

不知道他做了什麽美夢,嘴角流出了一些甜蜜的口水。

嘀嗒到花苞上。

那些口水裏的信息素,也在敲擊著花苞的壁壘。

新的花季,藏在裏麵的怪物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看看,那個用屁股撞他的小賊到底是誰?

是北麵的野豬夫婦剛下的崽兒?野豬最愛在植物上麵蹭癢了。

哼,那麽敦實的屁股,等出來就給它烤得滋滋冒油吃了!

食肉的大王花如是想。

……

另一頭,高級團的學生們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新手大禮包。

他們熟悉植物,根據植物的特性,大概能猜到對應的能力。

比如大漂亮,她早早找準了奶媽位置,於是選了一枚望天樹的種子。

望天樹的種子能解毒,又有一兜子土特產加buff,顯得這隨處可見的種子也成了不錯的金手指。

當然,其他沒有購買土特產的,可達不到大漂亮的使用效果。

喪彪是個狠人,直接扛了株見血封喉的苗,小美看起來很想對他破壞樹木的行為破口大罵,但是還是容忍了他。

畢竟,這是喪彪憑本事倒拔出來的。

喪彪打算給自己削一根棍子,見血封喉有劇毒,棍子做出來自帶附魔。

其他人也都找到了滿意的。

五個學生站在景區門口等,越等越焦急,等到黃昏,終於按捺不住了——他們始終沒有見到庭深的身影。

老師去哪兒了?

他們對視一眼,想要再次進入景區。

卻被工作人員攔下:“一張票不能二次進入。”

寶兒姐立刻掏出了鈔票:“再買五張!”

“不好意思,今天的票已經賣完了。”工作人員冷酷道。

因為把玩家送到景區門口,導遊的工作就完成了,至於進不進去就是他們自己的事。

所以五個導遊早就已經離開了。

從景區裏出來的玩家,也是各自結伴返程。

有些出來得晚的,看到小帥他們在鬨,一數,發現六人組竟然少了個人,紛紛幸災樂禍起來。

這群新人太打眼了,第一個死亡條件那麽難,竟然在沒有金手指的情況下全員存活,不少老玩家都存了看笑話的心思。

而失去親友的新玩家,就更看他們不順眼了。

這會兒,三五個人本想走的,竟又站著不動了,要看小帥他們怎麽辦。

這時,小帥才想起看小天才電話手表上麵的定位:庭深的信號丟失了。

他像脫力似的,靠在欄杆上,整個人看起來頹喪極了。

猜到什麽的大漂亮也看了下手表,然後猛地撲到喪彪的懷裏,小聲抽泣。

寶兒姐咬牙道:“我們有積分,我付積分,你讓我們進去!”

她壓低了音量,理智告訴她不能讓其他玩家知道他們有積分。

每個人都有一積分,加起來五積分。

工作人員沉默了幾秒,還是搖搖頭:“我很想要,但是不可以,你們等明天再來吧。”

等到明天自由活動的時間再來,人都涼了!

大壯拉住寶兒姐,衝她搖搖頭。

和npc起衝突,並不理智。

五人不再鬨了,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就默默等在景區門口,時不時還要看眼手表。

其他玩家見他們沒有繼續挑釁npc,沒看到自己想看的,也失望離去。

而五人,足足等到九點多天完全黑下來時,才沉默地往回走。

他們放棄了今天的自由活動時間,但也知道,到現在庭深都沒出來,恐怕是不會再出來了。

……

是夜。

人跡罕至的無人區,夜晚並不寂寞。

原始森林裏,沒有光汙染,抬頭可見星河。

雨林裏無數發光的蕨類、小蟲子,讓夜晚的雨林比白天還要生機勃勃。

不少野生動物出沒,聞到新鮮的味道,踩著貓步朝庭深所在的方向靠近。

卻又在看見青年身下的花苞時,貓兒瞳瞪圓,耳朵往後麵一飛,夾著尾巴飛快地跑走了。

越是臨近大王花的花期,雨林裏的其它植物就越不敢開花。

動物也是,都夾緊了屁股做貓做狗做熊——怪物不吃貓貓狗狗,但會揍。

隔壁山頭的雲豹就因為上個花期在附近標記地盤,被怪物無情無義地絕了育,現在隻能被公的騎。

但也比野豬好。

原始森林裏野豬實在太多了,總有眼神不好的隨地大小拉拉到大王花附近,或者不要命地在這裏蹭癢,最後都被他做成了宣威火腿。

花期,危險!

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庭深睡得毫無防備。

他吃了太多水果和蜜,倒是沒急著上廁所,但尚未完全征服的蟲足硌得他睡姿扭曲,不自覺地口呼吸,流出好多好多帶著蜜和信息素的口水。

終於讓大王花提前迎來了花期——

巨大的花瓣從深棕色變成紅色,這是成熟的標誌。

並一點點地舒展,抻開。

過程中,趴在最中心的蜂美人因為花瓣的移動翻了個身,恰好掉在了花心裏。

於是,等所有花瓣完全張開後,庭深正不偏不倚地在大王花的花心裏麵。

花朵內部,胡須狀的絨毛上,滿滿都是花粉。

一陣風吹來,那些花粉揚起來了一點,飄進庭深的鼻腔。

他也終於聞到了對於昆蟲來說,有著致命誘惑的味道。

庭深並沒有完全蘇醒。

或者說他現在的意識完全被進食的欲望操控著。

撅著屁股,把臉埋在那密密的絨毛裏,貪婪地吸食著花粉。

庭深並沒有進化出虎頭蜂那堪稱可怕的中唇舌,但他的口器依然產生了微末變化——舌頭表麵更加的凹凸不平,那些凸起可以加大接觸麵積,讓他能吸食到更多的花粉。

不過這會兒,他的睫毛、鼻尖、臉頰、下巴,已經全是花粉了。

像吃不飽似的,還在拚命用口器吸食。

舌頭瘋狂掃過那些絨毛。

眾所周知,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

怪物自誕生以來,打破種族界限,度過無數次花期,從來沒有被授粉過。

這樣的體驗是全新的、刺激的。

怪物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戰栗。

花蕊中心,像是石子落入水中一樣,有陣陣漣漪波動。

一個白發男人從中心長了出來。

他皮膚黝黑,臉上、身上到處繪著神秘古老的花紋,並在月夜下隱隱發著光。

他身上有許多黏液,滑唧唧的,還在順著發梢和手臂往下滴落。

他就這麽半個身子在外麵,靜靜看著趴在自己的花盤上,吸食花粉的蜂美人。

原來不是野豬崽兒,是漂亮的虎頭蜂啊。

我很美味嗎?他竟然看不見我,還在吃。

明明他看起來更美味。

男人伸出一隻手,捧起庭深的臉。

這才看清,庭深雙眼無神,隻是口器機械性地吮吸著。

而他的肚子,早就鼓了起來——他吃了太多太多太多了。

再這麽吃下去會撐死的。

“你不能再吃了。”男人冷酷道。

一根莖條從他身後探出,把草叢裏的蜂蜜罐子給勾了過來,放在兩人的中間。

男人一隻手捏著庭深的下顎,另一隻手,兩根手指竟然直直地伸進了庭深的口器裏麵。

蜜蜂釀造蜂蜜,是用口腔裏的活性酶來分解花粉,再把它們吐出來,就成了蜜。

虎頭蜂不產蜂蜜,是因為它們根本就不會有這個意識,它們會把采到的花粉全部吃掉,用其它昆蟲來哺育幼蟲。

所以其實,就算是虎頭蜂,也是有這種酶的。

庭深也有。

他眼睛無神地睜著,任憑男人用手指在他的口器裏用力地攪動。

口水和花粉充分混合,慢慢就變成了蜜。

那根莖條,正在輕輕擠壓著庭深的腹部,把蜜胃裏的花粉引出來。

那些過於飽脹的蜜,便順著嘴角溢出,又順著下巴尖往下流。

黏稠的、香甜的、色澤如黃金。

男人沒想到,他釀出來的蜜竟然這麽香甜。

“你好香,你是為我存在的蜂。”男人喃喃道。

手上的動作卻一刻不停。

直到庭深的肚子恢複扁平。

直到口器裏再流不出香甜的蜜。

而蜂蜜罐子,已經接了滿滿一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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