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1 / 2)







第 135 章

被領著來到一座兩居室的大石頭房子裏, 庭深這才知道,原來三個巨人是住在一起的。

伊阿珀托斯大大咧咧地說道:“以前我們十二個兄弟姐妹一起住在山洞裏,是落難者們來了之後, 才有房子的。”

為了省事,關係親近的三兄弟選擇住在一起。

當然, 其他巨人大多也是幾個幾個一起同居。

巨人們糙慣了,他們的房子大歸大, 說是兩居室,其實就是用草垛在兩邊隔出距離。

麵積較大的, 是睡覺的地方, 沒有床, 隻是在乾草上鋪了些獸皮。

較小的, 則是儲藏室,儲存著食物和打獵工具。

並沒有廚房,因為如非必要, 巨人實際上並不需要進食和排泄。

他們儲藏的也不是用以飽腹的食物,反而更像零食。

不需要排泄,因此也就沒有廁所。

庭深心想, 看來, 他注定是要過上帶著小鏟子去林子裏, 挖坑然後就地掩埋的日子了。

“阿嚏——”庭深又打了個噴嚏。

實際上一路走回來,他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已經風乾了, 但剛剛在湖邊渾身濕透時已經感冒了,沒有藥物,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洗個熱水澡。

沉默又可靠的克利俄斯早就鑽進了儲藏室裏, 現在扛著大木桶出去打水了。

已經從小白羊的小聲哼唧中,知道這三個巨人就是自己三個老攻的庭深, 進入他們的房子一點不拘束。

實際上,因為兒子委屈的告狀,庭深沒有叉著腰罵他們一頓,都是他尊重遊戲不OOC的理智在支撐。

這三個男人也太不靠譜了!

庭深抱著已經哭過了的小白羊,隨便找了個能坐的地方,拿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小白羊擦腳上的臟。

小白羊臉頰因為剛剛大哭,毛毛都被打濕了,不如蓬鬆的時候可愛,但庭深一點也不嫌棄。

等會兒抱著小朋友一起洗個澡,乾了就又變香香了。

科俄斯看到庭深在他們的家裏這麽自在,心裏沒由來的高興,想到等會兒他洗完澡沒有衣服穿,趕緊出門去找忒亞。

在上一個文明中,忒亞被奉為寶物女神,她的信眾大多是投機的商人或是以冒險為生的勇士。

他們每一次豐收或者死裏逃生,都會為忒亞獻上許多的寶物。

她的神殿裏,一定能找到庭深能穿的衣服。

伊阿珀托斯則去處理那些紅莓了。

為了不破壞這些雖然變異得很大但表皮依舊脆弱的果子,他們是連同樹枝一起掰下來帶回來的。

青年之前生活在雲頂,看起來就嬌氣得很,得洗乾淨再拌上一點蜂蜜再給他——伊阿珀托斯對自己的安排很是滿意。

他看著大大咧咧討人嫌,但其實心思細膩程度不比其他兩個兄弟差。

屋內隻剩下庭深和小白羊。

小白羊這才抓緊時間和庭深說了,他們這次全家出動陪媽媽“拍戲”,隻是爸爸們是失憶狀態的事。

“辛苦小寶貝了。”庭深低下頭,親了親小白羊的羊嘴筒子,小家夥今天可是受了大委屈了。

小白羊很喜歡被媽媽親親,爺爺說了,多跟在媽媽身邊它才會茁壯成長。

不過……

小白羊屁股往後挪了挪,害羞道:“媽媽,我身上臭臭。”

它在羊圈裏睡了不知多久,本身已經被醃入味兒了。

逃避牧羊女麗莎的追殺的過程中,又踩到了不少臟東西。

也就是媽媽不嫌棄了,實際上小白羊自己都好嫌棄。

“沒事。”庭深說道,“等下一起洗澡。”

“好哦,我喜歡……咩咩咩~”小白羊夾著嗓子叫喚。

小家夥聰明,聽到了腳步聲,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大庭廣眾地說人話,改成了羊叫。

庭深會意,抬眼一看,是克利俄斯和科俄斯前後腳回來。

兩人一個扛著超級巨大的木桶,另一個手上抱著布匹和鞋子。

克利俄斯把大木桶放在了中央,然後把手伸了進去。

等他把手拿出來時,庭深肉眼可見蒸汽在往上冒。

顯然,他用了魔法。

科俄斯則把從忒亞那裏要來的衣服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

“好了,快洗個澡吧。”科俄斯說道。

庭深起來看了眼,看水其實不少,是他坐進去可能會溢出來一點的程度。

於是說道:“我先在外麵洗個頭吧,也給小白羊洗洗毛。”

兩個男人當然沒有不同意的。

便又去找了個小一點的木桶,裝了一提出來,幫庭深拿到外麵。

儘管有落難者們的到來,可巨人們的家園始終保持著樸素。

三個男人自己洗澡是直接去湖裏的。

也就是知道庭深嬌貴,才費力地準備這些。

原始的農耕生活,自然是沒有沐浴露和寵物香波的——老實說,因為小白羊一直是小羊羔的樣子,庭深對於它是自己的兒子其實沒有太大實感。

他總覺得自己是一個養寵人,養了一隻和貓貓狗狗差不多的小羊羔寵物。

隻是通人性、會說人話而已。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會覺得給小白羊洗澡要用寵物香波,而不是兒童沐浴露。

等下一次出去,得想辦法搞一瓶寵物香波了。庭深記下這一點。

現下條件不允許,庭深使用的是科俄斯給他找出來的皂角洗頭。

就這麽蹲在院子角洗,克利俄斯拿著水瓢幫他衝水。

洗完頭,又把小白羊的毛毛也洗一遍。

衝乾淨後,才抱著沒縮水的實心小白羊進去。

庭深沒忘記抵住門。

他深知三個男人的尿性,不管前麵對自己多嫌棄,沒一會兒就會開始舔,屢試不爽。

不關門的話,克利俄斯可能不會,但科俄斯和伊阿珀托斯絕對會找個理由進來偷看的。

庭深抱著胖兒子泡在木桶裏,熱水舒服得母子倆同時嘆息出聲。

又相視一笑。

庭深忍不住又親了小白羊好幾口。

這小家夥是真的討人喜歡——這會兒,他又有點“這可是我生的崽”的自豪感。

果然,泡著泡著,就聽到外麵伊阿珀托斯粗糲的大嗓門:“深深,我來給你送紅莓……該死!怎麽把門給鎖了?”

庭深冷笑一聲,不管。

穿衣服的時候,庭深有一點為難。

他看著占據了自己半個胸口的向日葵花盤,最後決定還是把衣服剪一個口子。

因為沒在顯眼地方看到剪刀,所以是叫剛長出來牙牙的小白羊咬一個口子,然後庭深手動撕開的。

小家夥的牙牙可不容小覷,羊嘴筒子看著肉嘟嘟的,其實牙齒很利,之前給科俄斯都咬出血了。

要知道,本體是巨人,科俄斯的皮膚屏障可沒那麽容易破壞。

他當時就想掰開小白羊的羊嘴筒子看一下牙齒,卻被小羊蹄子當心踹了一腳。

收拾好後,庭深打算抱著小白羊出去曬曬,順便也把頭發吹乾。

結果出來才發現,已經是黃昏了,太陽落到了半山。

“科俄斯,我把衣服弄破了,因為捂著真的難受。”庭深第一件事就是解釋。

科俄斯:“當然沒關係,衣服的意義,就是叫人穿著方便。”

見曬是曬不乾了,庭深便想折回去把剛剛給小白羊擦水的帕子拿出來,起碼再揩一遍。

克利俄斯卻走上來,把庭深按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雙手撫上他濕潤的發絲。

庭深感受到了他手上的暖意,知道他是在用魔法幫自己烘乾頭法。

立刻仰起頭,給了失憶卻依舊靠譜的猶格,一個甜甜的微笑。

見狀,剛剛打著送紅莓的主意幫忙洗澡失敗的伊阿珀托斯不甘示弱。

也湊上來,說:“我也會。”

他的意思是基礎的讓物體變冷或是變熱的魔法,他也會。

庭深想了想,把小白羊塞了過去:“把它烘乾吧。”

伊阿珀托斯看了看懷裏,因為還在記仇,斜著眼睛瞅他的肥美小羊羔,挑了挑眉。

開始用同樣的操作給小白羊烘毛毛。

隻不過為了對標克利俄斯的手法,他多此一舉地不停用手整理毛發。

庭深在克利俄斯帶按摩的烘乾手法中閉著眼睛小憩。

再睜開眼睛,是被小白羊淒厲的叫聲給喚醒的。

庭深一看。

站在石桌上的小白羊,原本蓬鬆打著小卷的搖粒絨,在伊阿珀托斯驚天地泣鬼神的手法下,竟然被拉直了。

不是完全拉直,不是那種垂順飄逸得和阿富汗獵犬一樣的直毛。

而是……玉米燙。

就是那種中年大嬸非常鐘愛的半直不直,其根本目的是為了掩蓋禿頭的非常炸毛的玉米燙。

具體點,就是遠看是直的,還有點飛起來,近看卻是非常密集的彎曲的。

放在毛量非常nice的小白羊身上,就很地獄了。

小白羊炸毛得厲害,本來圓潤可愛的臉是靠著毛發營造的氛圍,現在全沒了。

小白羊爆改貴賓犬。

看見媽媽看到自己,小白羊哭得更厲害了。

它真的遭老罪了!

本來今天已經很慘了,小白羊看在亞蒙爸爸幫自己烘乾毛毛的手掌非常溫柔的麵子上,沒有像咬亞特爸爸一樣咬他。

結果看看!把自己搞成什麽樣子了!

小白羊小是小,也是知道美醜的。

它看了看胸口和腿上的狀況,完全能腦補到自己的圓臉恐怕已經塌房!

實在忍不了,咩咩咩地哭。

見狀,庭深沒敢笑,趕緊把兒子抱在懷裏哄。

同時一隻手輕輕捏住羊嘴筒子,生怕小白羊沒憋住開始說人話。

並批評伊阿珀托斯:“你造型做得太差勁了!怎麽能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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