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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張開嘴,每個人的嘴裡,竟是都吐出一枝花來!
那是綠色的花枝和花萼,頂著猩紅色花苞,從她們體內紮根,從她們喉嚨探出,從她們唇齒之間生長出來!
這花還未開放,還在生長中,還在從她們體內汲取更多營養,以供盛開!
……
方小雨受到莫大痛苦,身體麻,喉嚨痛,想吐,吐不出,身體虛弱到極致,沒有一絲力氣,完全動不了。
她突然懷疑,今晚是不是不該來這所謂的美容會?如果和白墨一起去吃自助餐,會不會更好?
……
餘亭亭坐在後排,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肚子裡一直延伸到喉嚨,從嘴巴探出去,在不停吸走她的體力,她的精力,她的血氣,她動彈不了了,意識也越來越昏沉,越來越模糊。
她突然明白,自己是遭遇了可怕的丹道手段……不是說,丹道並非邪道麼?怎麼也如此可怕?她是不是要死了?
……
主席台上,王芳月呆呆的,看著幾十個小姐妹,仰著幾十條雪白的脖子,吐出幾十朵花……恍然間,她明白了很多。
她明白師父最早教她用藥渣煮美容湯,是為了幫她取得這些小姐妹信任。
她明白師父教她的新美容湯和朱羅粉,都是有問題的,說不得那朱羅粉便是種入姐妹身體的種子。
她明白師父所說的,在她生日那天送她的血絨毛花,就在眼前了,就在幾十個小姐妹的嘴裡長出來。
她明白自己剛剛到手的新工作,自己在西州市的將來,已經沒有了。無論這些小姐妹是死是活,無論她有心無心,她都已經闖下大禍。
她的淚水悄然滑落,模糊了視線。
現在在她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是立刻自首,說明情況,嘗試搶救這些小姐妹。但她注定前途無亮,從此或鋃鐺入獄,或被邊緣化,灰溜溜活完這一生。
二是找到小姐妹們嘴裡開的最好的那朵花,把它摘下來,然後趁著沒人發現,立刻離開仙術委員會,遠走高飛,晉升序列八,從此做一個逃犯。
這兩條,便是那個慈祥和藹的師父,擺在她麵前的路麼?
她抬起手,擦掉模糊了視線的淚水。
抬頭看,掃視小姐妹們,看到方小雨嘴裡吐出的那朵花,花苞已然蓬鬆,好像即將開放。
她走下主席台,慢慢走進,慢慢把手伸向方小雨的臉,伸向方小雨的嘴唇,伸向她口中吐出的那朵花。
……
宴會廳裡。
蟲爺和白墨,已經離開張教授那桌,此時圍著條案,等待服務生掀開玻璃罩子,露出一大塊煙熏牛排!
“臥槽,真香啊!”
蟲爺抽抽鼻子,立刻讓服務生動刀。
“給我切一塊,大一點,就這邊,肥的!”
白墨和白尾巴尖在旁邊,也抽抽鼻子。
“給他切完後,剩下的,全都給我端走。”
蟲爺和服務生,都沉默片刻。
端走自己那塊,蟲爺看看白尾巴尖。
“你這仙獸,倒是與眾不同。
“彆人的仙獸都茹毛飲血,喜歡生食。你的仙獸可夠文明,啥洋氣就吃啥,竟然還喜歡吃煙熏牛排。”
白墨嘿嘿一笑,端走整個貼盤子,偌大一塊牛排。
反正宴會廳上絕大多數人不是為了吃來的,這些食物多半要浪費,不如他和狐狸徒弟多吃點。
再探著鼻子,嗅嗅牛排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