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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艙裡,中年男人踩著油門,握著方向盤。
突然……
砰!
車窗玻璃被轟碎,碎片向他飛來!
碎片之中,還有一枚子彈,比碎片更快,快到不可思議!
他看到了,他是序列八的仙武,但給他的時間太短,他來不及思考該如何應對,更做不出任何反應,隻能看著那子彈,向他飛來!
比他反應更快的,是他額頭上一塊血痂!
那血痂中帶著瘋狂的武道意誌,已然從中年男人額頭開始瘋長,瞬息覆蓋中年男人的頭和臉,仿佛給他戴上一層血痂頭盔、一層血痂麵具,連他的眼睛都完全遮住!
隨即,竟是在顫抖中,生長出一根根刺,密密麻麻,從中年男人的臉上,紮出,尖銳的刺,對著半空飛來的子彈,帶著瘋狂的武道意誌,迎了上去!
啪!
彈頭與一根根刺相撞!
駕駛艙裡頓時炸開血腥的蒸汽,與五色的丹氣,將這車廂變得五顏六色濃煙滾滾!
滾滾濃煙中,血刺崩碎,子彈殘缺!
但殘缺的子彈,軌跡不改,沿著最初的直線,射向最初的目標,射穿男人的麵具,射穿男人的頭顱!
噗嗤!
滾滾濃煙中,鮮血狂飆。
中年男人,死!
駕駛艙裡,碎裂血痂片片飛舞如流螢,武道意誌瘋狂不息,發出尖銳嘯聲!但寄宿體已死,它們無可奈何!
中年男人被彈頭射穿,體內毒素入侵,竟是又睜開眼,雙眼血紅無神,仿佛僵屍一般,仿佛提線木偶一般,緩緩擰動方向盤,踩住刹車,讓這廂貨車駛去路邊匝道,緩緩靠邊停下。
……
天台上。
大小眼眯著眼睛,成功了?
師父點頭。
“成功了。”
大小眼跳下護牆,抱著長槍。
小大眼滿臉喜色,挎著子彈箱。
白尾巴歡呼一聲,舉起前爪。
“嚶嚶嚶!”
“嗷嗷嗷!”
“嚶嚶嚶!”
三隻狐狸搖搖晃晃,甩著尾巴,轉圈跳舞!
狐狸山輕拿輕放,淺淺開一槍,把五千米外的敵人給斃了!
白墨咧嘴一笑。
“好啦,先收工。”
隨即讓大小眼和小大眼,先回狐狸山去。再帶著白尾巴,坐電梯下樓。
……
馬路上,停靠路邊的廂貨車,很快被幾輛交警的摩托車包圍,被拉開警戒線。
不等其他人到,孔雀紅寶,馱著蘇搖搖,已是從天而降。
她急忙喝退要上前的幾人。
“都離遠點!”
那駕駛艙裡,仍然濃煙滾滾,五顏六色的濃煙,看起來就很瘮人,很危險!
此時,大孔雀懸浮半空。
蘇搖搖腦袋一片混亂。
咋回事?
西北方向的目標,是假貨!
東南方向卻有這輛車,突然車窗爆炸,冒出五顏六色濃煙,又在路邊停靠。
“該不會,是神秘先生,出手攔截了真正的敵人?”
她不想等了!
“紅寶,去,抓開車廂後門!”
孔雀如一道紅光,飛落而下,巨大爪子“噶”一聲,便抓爛後門的鎖扣,“咣”一聲,將這後門掀開。
頓時,冷氣從車廂裡撲出來。
但並非冰箱的冷氣,而是空調的冷氣,溫度竟然挺怡人。
“車廂裡有空調?
“還有這是……製氧機?”
蘇搖搖恍然明白了什麼。
再看車廂裡,幾十個臟兮兮枕頭,正隨意擺放。
蘇搖搖跳入車廂,抱起一個枕頭。
“重量不對勁!”
她慢慢摸索,將這枕頭表麵布料撕開,赫然看到嬰兒的臉從中露出,正睡得香甜。
“啊!”
她滿臉如釋重負。
“哈哈哈,找到了,找回來了!”
……
蘭博月子中心,大廳裡,已然亂成一片。
前台的電話叮鈴鈴鈴響個不停,保安們跑來跑去,焦急的媽媽們蹲著痛哭,仙術委員們一個個抱著孩子回來……整個亂成一鍋粥。
“大家都彆急,孩子馬上送回去,馬上給你們送回房間!”
“請相信我們,相信我們!”
“您彆哭,您彆急!”
……
角落裡,張山已經擦了把汗,鬆了口氣。
“今天真是……太嚇人了。
“而且也好危險,你不知道,今天的月子中心,好危險,幸虧你沒碰上。”
張山心有餘悸,和旁邊的白墨說道。
白墨和肩膀上的白尾巴,齊齊扭過頭,看向張山。
“怎麼回事?有啥危險?”
張山皺眉思量一番,歎口氣,感覺這事兒能和白墨說。
“地下車庫裡,有個上京來的序列八專家張白蛇,被噶了!
“一刀斃命!
“伱說那凶手該有多強?
“幸虧我們沒遇到,否則真的慘了!
“話說回來,今天發生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亂七八糟,讓人摸不到頭腦。
“張白蛇怎麼死的……孩子們怎麼救回來的……我們都不知道”
……
公路上。
警戒帶包圍之內。
陳書會長和張教授,帶著一票各色專家,靠近廂貨車。
車廂裡的孩子,都已經被接走。
但駕駛艙的濃煙,到現在,才堪堪散儘。
一群人靠近,先聞到濃鬱的血腥味和刺鼻的草藥味!
陳書會長在最前麵,拉開車門。
便見車內一片狼藉,座椅、控製台、天花板,都留下一道道淩厲的劃痕,仿佛有人在這狹小的車內空間舞劍來著。
與劃痕相伴的,則是極其可怕的腐蝕!
座椅的皮革、中控台的硬塑料,都在融化、流湯。
包括車廂內的金屬件,亦在冒著泡泡,流出紅色鐵鏽水。
“駕駛員呢?”
張教授指指駕駛座。
便見座椅上、地板上,有爛糊糊的衣服,和稀稀拉拉的肉湯。肉湯中隱約能看見毛發和骨頭的形狀……原來,駕駛員已經爛成湯了!
張教授身後的一群專家,已經在仔細觀察車廂內,時而捧著筆記本,快速翻閱各種資料,時而交頭接耳,討論一番。
不久之後,得出初步結論。
“這個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更嚴肅。
“我們推測,爛成湯的這人,便是殺死張白蛇的序列八。
“但在今天,他扮演的是棋子的角色,是個馬前卒。
“真正動手的雙方……不難推測。
“畢竟現世的序列七,加起來也沒幾個。
“通過血腥味和劃痕推斷,一方是,黑暗之王。
“通過草藥味和車廂內的腐蝕推斷,另一方,大概就是,西州市那位,神秘先生。”
眾人陷入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個個心裡倒是覺得,上京來支援的那位張白蛇,死得有點冤枉……
陳書會長歎口氣。
“讓物料科的人來收拾一下現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