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北郊基地內置的醫院?
今天需要處理的問題,是病人麼?
跟隨張教授,進入一間病房,卻見這是單人間,一個麵容慘白的少年,正在床上安靜躺著。
手臂的輸液管,在給他輸入葡萄糖,幫他維持營養。
吱嘎……
門又被推開,進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兒,一個個眉頭緊鎖。
他們看看張教授,看看白墨,紛紛苦笑。
為首的老頭兒壓低聲音。
“隔行如隔山,就算白墨專家再厲害,帶他來也沒意義。”
吱嘎……
門又被推開,進來的卻是白墨的熟人,田星火!
他看到白墨,笑著上前打個招呼。
指指床上的慘白少年。
“白不白?
“他本來還挺黑的,兩年前變成植物人後,一直躺在醫院裡,把自己給躺白了。”
白墨皺皺眉頭。
“怎麼回事?”
田星火搖頭。
“不知道啊。
“他和我,進入同一個夢中仙境。
“自從兩年前那天,古仙師父單獨教導他後,他就變成這副樣子。
“不能吃,不能喝,變成植物人。”
旁邊的幾位醫學專家,商量一番後,笑著湊過來。
“白墨專家,來都來了,一起看看情況,探討一下,集思廣益,也挺好的。”
他們倒不覺得白墨能有什麼用,隻是給張教授一個麵子。
稍微看了下田星火的弟弟,田星光。
白墨便和一群專家,離開病房,來到一間會議室裡。
眾人坐定後,大把資料遞給白墨,他則快速翻閱。
“唔……被古仙害成植物人的,不止田星光一個?”
這種情況,全國各地都很多。
最近北郊基地安全評級變高了,更多專家來到這裡,更多病例也被集中過來,一起研究這難題。
此時會議室裡,在座的老男人們,都是神經外科頂級專家,但麵對田星光這種病情,亦都找不到辦法應對。
“雖然變成植物人,但大腦一直超級活躍?甚至需要給腦部補充營養?
“大腦變得極脆弱,不能用核磁,一旦做核磁共振,會爆頭?”
白墨抬起頭,看向各位專家。
便見專家們,紛紛苦笑點頭。
“我們隻能做CT,不能核磁,不能開顱。甚至……那個被爆頭的倒黴孩子,我們想用他當大體老師,研究一下來著……但他腦花,碎得太狠了……”
說到這裡,幾個老專家紛紛低頭,表情陰沉,眉眼暗淡。似乎不願意回憶當時的畫麵。
“神識也不能用麼?”
張教授搖搖頭。
“田星光本來就出身在仙術世家,他自己家裡,就好幾個人擁有神識。
“但……神識不能用。
“他們的大腦,變得極其古怪。神識一旦接觸上去,大腦就會被莫名攪爛,爛成一團漿糊糊。”
張教授從一摞文件中,取出一份,遞給白墨。
白墨掃了眼,發現赫然是兩年前吳劍先做的報告……兩年前,他用神識檢查一個涉仙植物人的大腦,結果當場觸發古怪,把那涉仙植物人的大腦,攪成了一團漿糊。
兩年前……從那時候起,古仙就已經對現世,做奇奇怪怪手腳了麼?
白墨一邊翻看生化水平相關的報告,一邊微微皺眉,神識穿牆而出,去到隔壁田星光的病房裡。
卻見田星火站在窗前發呆。
田星光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麵無表情。
白墨的神識,如水麵波紋般,輕輕暈開,以最輕、最柔、最無法察覺的姿態,向田星光掃去。穿過他的頭皮,穿過他的顱骨,去往他的大腦皮層。
神識和神識,也不儘相同。
吳劍先的神識會引爆禁製。
白墨的神識,卻纖細到足夠瞞過禁製!
此時神識掃過,便見粉紅色大腦皮層,上有溝溝壑壑,像極了核桃仁。
似乎沒什麼異常?
白墨正要讓神識再繼續深入,突然察覺到不對勁,便將神識撤了回來。
他深吸口氣,已然明白了這裡麵的蹊蹺。
抬起頭,看看各位專家們。
“有CT片子麼?我想讀讀片。
“最好來幾份正常人的大腦CT片,給我做參照對比。”
一位專家探出手,直接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推給白墨。
白墨點點頭,開始讀片子。
卻見這文件夾裡,存著一張又一張CT片子,比普通的CT片子數量更多,角度更多,一張張甚至變化不大,看得人眼暈。
白墨搓動鼠標滾輪,一張張讀下去。
他對CT片子不熟,但他已經知曉答案,此時無非是想從CT片子裡,找個方法,找個角度,把答案告訴在場的專家們。
狐狸徒弟黑腰帶,穿著師父同款的黑色毛衣,跳到辦公桌上,昂首挺胸,翹著尾巴……隻要師父出手,就不會有任何難題!這群老頭兒,安心等著就好了!
會議桌旁的專家們,一個個卻看著張教授苦笑。心想何必帶白墨來這一趟?就算天才,也不可能全領域通吃。此時都隻想配合白墨,走完這個過場,再送他離開。
張教授也意識到,自己此舉不那麼恰當。白墨擅長的領域不在這裡,他帶白墨來,平白消磨白墨的信心,還會影響其他專家對白墨的觀感。
他腦海中,青爐古仙已經吃吃笑起來。
“哈哈哈哈,病急亂投醫麼?
“這個問題,可不是隨便能解決的啊!
“徒弟,為什麼不求我呢?
“雖說即便你求了我,我也並不會幫你。哈哈哈。”
張教授沒有搭理古仙,看看還在讀片子的白墨,猶豫片刻,湊上前,便要說什麼。
桌上其他專家們,伸伸懶腰,手扶在桌子上,便要站起來。
便在此時……
他們聽到白墨說話。
“病人的大腦皮層,有問題。
“你們看這幾張片,直覺告訴我,病人的大腦皮層陰影,和普通人的不一樣。”
旁邊的徒弟黑腰帶,得意洋洋,狐爪立刻把筆記本電腦捧起來,把屏幕展示給其他人看。
專家們愣在當場,一個個探著腦袋湊過來。
他們都是神外領域的大佬,讀片子的功力自然不弱。
此時盯著白墨選出來的幾組片子,一雙雙眼睛都滿是認真。
“啊?有區彆麼?”
“是形狀不太一樣,個體差異吧?”
“白墨專家可能不太懂。”
為首的秦教授,突然扶一扶鼻梁上的眼睛,瞳孔收縮。
“唉?你們看這個陰影,有沒有可能……病人的大腦皮層,被貼上薄薄一層……一層……血痂?”
白墨麵無表情。
張教授瞪大眼睛。
他腦海中的古仙,收了笑聲,表情又變得古怪。
幾個專家被點醒後,紛紛咋舌。
一個個盯著白墨選出的片子,越看越覺得秦教授好像說的沒錯。
“我的天哪,大腦皮層,怎麼會長血痂?”
“難怪我們看不出來,那是能長血痂的地方麼?”
“白墨專家,你是怎麼發現的?你學過影像?讀片功力這麼強?”
“哈哈哈,白墨專家,快給大家分享下經驗。”
白墨愣了片刻,皺皺眉頭,這怎麼說?
他是對著答案找過程,找起來當然簡單點。
此時,斟酌下詞彙,他開口,說出讓所有專家目瞪口呆的話。
“我沒學過影像,我靠的是……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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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