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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景國青站在講台上,表演完畢,擦掉鼻孔的血跡,笑著便揮手。
“好啦,各位,今天我們就到此為止,大家各回各家……”
突然,台下觀眾席,響起突兀的聲音。
“景老板稍等。
“我看這胖子,有點眼熟啊。
“之前見過。”
眾人紛紛側目,看到發聲的西裝男,看到他身邊皺眉的胖子。
“胖子,我怎麼記得,好像看過你坐著仙委會公務車,穿著仙委會製服的樣子?”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我們可都露臉了啊!”
“景老板,請您出手,查查胖子身上,有沒有帶儀器!”
“乾脆一起查,所有人,都要查!”
“憑什麼?你說查就查?誰身上還沒點秘密?”
“不服?老子弄死你!”
“來啊!”
會議室裡七嘴八舌,火藥味驟然變濃!
景國青皺著眉頭,冷著麵容,正要出聲,卻聽“啪”一聲大響!
卻是膚色黢黑,滿嘴爛牙的中年男人,一巴掌拍爛了桌子!
“一個個狗娘養的,都給老子閉嘴!
“認清楚伱們自己身份!
“一個個序列七的雜碎,憑什麼在景老板麵前放肆?”
這中年男人,名號“爛牙李”,是個序列七的丹師,在黑暗世界混跡多年。
此時麵容猙獰,滿嘴噴著唾沫星子,嘶聲鎮住所有人。
“誰他媽再鬨,不等景老板出手,我就斃了誰!
“這裡所有人,都是景老板親自請來的,沒有仙委會的狗嗶條子!
“倒是我看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過節,想借景老板的手殺人啊?
“把景老板當成什麼了?
“啊?”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景國青的臉色,也變得古怪,看向最初挑事的西裝男和胖子。
爛牙李抬起手,指指點點。
“一個個的,有私人恩怨,自己去解決,彆他媽牽扯景老板,彆他媽在景老板的場子上惹事兒!你們不配!”
爛牙李瞟一眼臉色或紅或白的眾人,抬頭看向景國青,提議道。
“景老板,要不,讓他們每人隔兩分鐘,一個個分開走人吧。
“萬一這群狗東西真在附近掐起來,惹到仙委會的狗嗶條子,我們也麻煩。”
景國青點點頭,看向爛牙李的表情中,帶了一絲欣賞。
“就按老李說的辦。”
他又看向觀眾席的光頭。
“香黴王侯殿下家的師弟,你先離場吧。
“招待不周,讓你看笑話了,下次再聚。”
光頭連忙起身寒暄兩句,快步離開這是非之地。
剩下所有人,臉上或紅或白。
爛牙李則掛著諂媚的笑容,跑上前去,和景國青聊天。
“景老板,您還記得我不,我們在河洛海城,曾有過一麵之緣的。”
“哦,記得記得……”
景國青乾笑著,一邊應付爛牙李,一邊偷偷用神識,檢測西裝男,看他身上有沒有仙委會的裝置。
一邊說著閒話,一邊從頭到腳檢測過西裝男,確認他沒問題。
“好啦,穿西裝的,你走吧。”
爛牙李冷哼著,看向西裝男離去的背影,也訓斥一句。
“你個狗東西,下次招子放亮點,彆再他媽胡亂生事!”
景國青繼續用神識檢測下一個準備放走的紅發女。
突然冷不丁,看向爛牙李。
“老李,你師尊是哪位來的?”
便見爛牙李聽到這問題後,挺起胸膛,眯著眼睛,滿臉得意,傲然一笑。
“我師尊,是青爐王侯!”
……
刷……
夜色深濃。
光頭坐在出租車裡麵,看見開車的師兄,看見他熟悉的臉,終於鬆了一口氣。
“哈,今天臨到退場,差點又出事。”
光頭癱坐在椅子上,額頭冒汗,臉上滿是後怕和疲憊。
前排開車的師兄咧嘴一笑。
“怕什麼?
“現在沒有人能動你。沒有人能動我們師兄弟。
“丹器產線,就是我們最硬的護身符。”
光頭思量一番,回想起些培育幾萬年的古怪仙草,回想起那些特製的石磨、水槽、研缽、藥爐……回想起師父借助聖地遺留的文獻,耗費幾年時間,做了無數實驗,才最終搞出來丹器。
他也笑了。
“是啊。”
丹器生產,即便在古仙朝,也是寥寥幾個聖地才能掌握。
另外幾個聖地,有沒有傳承下來還兩說。
到如今,十之八九,這門工藝為他師門所獨有!
掌握這種關鍵資源,他無論走到哪裡,自然都是爺!
“嘿嘿。”
……
“額……細胞器的話……稍微有點麻煩啊。”
狂風灌進破破爛爛的宮殿裡。
白墨守著剛開箱的細胞器,皺眉思忖。
旁邊的赤雪千山和青銅麵具,都不太懂……什麼叫細胞器?怎麼就麻煩了?
黑耳朵、積木爪和其他幾隻狐狸,則紛紛蹙眉,有的搖頭,有的歎氣,開始感慨,好像已經感受到了麻煩……雖然它們其實也不懂,到底什麼叫細胞器。
白墨捏著小水晶瓶,盤算該如何解決這問題。
仙草不同於凡草。
普通植物細胞內,細胞器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種,什麼內質網、高爾基體、葉綠體之類。
但若說仙草,不同仙草,會含有不同的細胞器。
一種最普通的序列九仙草細胞內,就可能具備上百種細胞器。
甚至相同的細胞器,就像人類,高矮胖瘦還可能不同。
之前白墨對這東西研究不多。
但如今看來……
“這浩如煙海的細胞器裡,確實有那麼很少一部分,可以拿來增幅丹火唄?”
就像大海裡,確確實實存在著寶貴的珍珠。隻要撈到了,便可拿去賣錢。
可關鍵是……
“想從這細胞器大海裡,找出適配燧火丹的那部分……和大海撈針的難度,也差不多了啊!”
赤雪千山和青銅麵具,都表情尷尬。
“大海撈針”這四個字,它們能聽懂。
周圍的狐狸徒弟們,也紛紛愣住,瞪大眼睛。
“大海撈針”這四個字,它們也能聽懂。
……
吱嘎……
倒數第二個客人離開了會議室。
隻剩觀眾席上一具具屍體,和講台旁邊的景國青、爛牙李。
爛牙李一直在套近乎。
“……其實我從海城那次,就感覺景老板氣度不凡。
“額……都走乾淨了?
“那我也走了?
“您檢查我一遍?”
景國青有一點點不好意思,也有一點點不耐煩。
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