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
蘇韻簡單的化了個淡妝,牽著祁征的手一同出門了。
黑色路虎駛過高架路,離開內環路段,一路沿著公路朝著蓉城相對偏僻一些的郊區方向駛去。
那是蓉城監獄所在的位置。
一路上。
清新的薄荷香氛依舊,車載音箱裡放著舒緩的音樂。
蘇韻全程都很安靜,腦海裡不受控製的浮現出了許多曾經的畫麵。
她的童年並不算快樂,幾乎就是在父母的吵架聲裡度過了。
父親脾氣不好,甚至有家暴傾向。
母親同樣也是暴脾氣,一言不合就相互吵架甚至直接打起來,家裡的鍋碗瓢盆都被摔過。
她那時候不明白,兩個人既然不相愛了為什麼又要繼續糾纏相互折磨,甚至很多時候她都期望著父母要不直接離婚算了,這樣難道不是對大家都更好嗎
直到高三畢業那年。
父母在吵架中,母親用一把剪刀刺進了父親的心臟,一個曾經有過短暫美好時光的家庭也徹底宣布了破碎。
父親在醫院搶救無效離世。
母親也因為故意傷害罪入獄,考慮到存在家暴的特殊情況,判刑上法官給予了一定的寬容,判處有期徒刑14年。
這就是蘇韻的童年,比大部分人都要淒慘的童年。
沒事,咱們以後要結婚,總歸要和阿姨說一聲的。祁征聲音溫和的開口道。
他的車速很慢。
一路上都在照顧著蘇韻的情緒,既擔心對方回憶起往事會傷心,又希望小姑娘能真正的邁過這個坎。
嗯嗯。
蘇韻輕輕點頭。
事到如今。
她對於自己母親其實並沒有什麼恨意,算起來母親也是一個苦命的可憐人。
剛回國的時候。
她去過一次監獄看望母親,或許是出國進修的緣故,她感覺對方已經和記憶中那個脾氣暴躁的中年婦女不一樣了。
更平靜。
也更憔悴。
……
路虎緩緩朝著蓉城監獄的方向駛去。
他們已經提前報備過了。
停好車。
兩人便在獄警的帶領下朝著會麵的地方走去。
蘇韻看著帶路的獄警,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警官,我母親在監獄裡表現怎麼樣
肖翠婷對吧
對。
獄警回頭看了蘇韻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她在監獄裡表現很正常,沒有違規行為,但也沒有任何的立功。
好,謝謝了。
蘇韻微微點頭。
上次她來監獄看望母親的時候,得到的也是這樣的回答,對此已經不覺得有什麼意外了。
兩人跟著獄警進入房間。
巨大的透明玻璃窗,每個小窗口隻有一台內外連通的電話可以溝通。
蘇韻在位置上坐下。
祁征則是咱在她身後,安安靜靜的陪著她。
不多時。
一名穿著囚服的中年婦女被獄警帶了出來,頭發梳的還算整齊,但眼窩凹陷身材瘦削,看起來狀態也不是太好。
肖翠婷隔著透明玻璃窗,看了一眼女兒又看了一眼祁征,慢慢在椅子上坐下。
電話接通。
兩人似乎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就這麼保持著沉默。
時間一點點過去。
獄警見狀提醒了一句:時間有限,你們有什麼想說的話就抓緊時間說了。
蘇韻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媽,他是我男朋友祁征,以前和您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