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嵐懷著沮喪的心情回到村子,經過村頭那座久沒人居住的大宅子的時侯,她見到大宅子的門口停著一輛車頭有駕駛盤標致的黑色轎車。
她認得這個標誌的車都是豪車,從電視裡看到過,這台車叫大奔。這個時代在路上很少能見到。她不禁被那車的流線型吸引,多看了一眼。這種與路上其他車一對比就能突顯優勢的車,她很欣賞。不過她現在心裡正揣著心事,一點心情也沒有了。
林曉嵐進了家門後連忙來到掛日曆的地方,日曆明明還停在一號的頁麵。她口裡喃喃地說:“這明明是一號啊。”
她哥哥看見她呆呆地站在日曆前就說:“這日曆兩天沒有撕下來了。”
林曉嵐愣愣的問哥哥:“哥,今天到底是幾號?”
她哥哥林國雄說:“今天是三號。”
她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喃喃自語道:“就因為這兩天,我的未來就全毀了……”
林國雄聽完她的情況後,心疼地看著她,說道:“妹妹,彆太難過了,咱們再想想辦法。”
林曉嵐搖搖頭,聲音帶著哭腔:“還能有什麼辦法?學位沒了,學也上不成了。”
哥哥蹲下身來,握住她的手說:“也許我們可以去找學校領導求求情,或者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學校能收你。”
林曉嵐沉默不語,淚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心裡清楚,這一切都太難了,可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認命!”林曉嵐突然站起身來,眼神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的火光,“我要再去努力爭取一下,哪怕隻有一絲機會!”
哥哥看著她堅定的樣子,點了點頭說:“好,妹妹,我陪你一起去。”
這時侯母親從廣城賣菜回來。林曉嵐的母親在家裡種菜,待到菜可以上市的時侯,她每天淩晨三四點就到菜地去收割青菜,之後用自行車載到省城的市場上去賣。
途中要經過兩條大橋,下坡的時侯還好一些,最辛苦的是上坡,要下車推著那一百多斤的重量慢慢爬上去。聽母親說有幾次差點因為意外摔倒。
有一次更是整車菜都摔在了地上,母親的膝蓋也磕到了地上,受了很重的傷。導致後來刮風下雨的時侯都會隱隱作痛。後來母親會叫上正在讀五年級的兒子一起去收割菜。
母親看到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後問發生了什麼情況。哥哥就把林曉嵐遲了去報到因而失了學位的事告訴了母親。
母親聽後隻是說:“那就走另外一條路吧!”
林曉嵐問母親:“媽,你覺得我去讀書好還是工作好?”她記懷期待的等待母親的答案,因為她母親從小到大都對她說要好好念書,隻要她能考得上,媽媽無論如何都會供她讀書的。
但是她等來的隻是母親的沉默。她不敢置信,她一直以來心裡的支柱,曾經表示無限量支持她的支柱,這時侯卻選擇了沉默。她心裡的天庭瞬間癱塌,像掉進了冰洞裡一樣,瞬間沒了溫度。剛才的激情也隨著母親的態度而化為烏有。
林父得知她沒能入學的消息後,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或者惋惜,隻是平淡地說:“不讀書也無所謂,出來工作就是了。”說完,便毫不在意地轉身準備出門。
林曉嵐對父親說:“爸,你能不能找人幫忙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我再錄入學校?或者找其他的學校看能不能把我收進去。”
林父搖搖頭說:“閨女,你爸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工人。哪裡有人脈找這些關係呢?算了吧,看來這也是天意,你不讀書還是有其他路可以走的。我明天就帶你過去我們集團公司旗下的國營餐廳見工。我已經托了關係,應該問題不大的,能進入國營飯店,你以後的退休就有了保障了,彆想太多了。”
林曉嵐有記心的委屈和不甘,可麵對父親的冷漠,卻也隻能默默地咽下。
最終,父親還是帶著她來到了他工作的運輸公司集團旗下的國營餐廳。
這家國營餐廳坐落在運輸公司集團大樓的一層,從外麵看,餐廳的大門寬敞而莊重,上方掛著一塊醒目的招牌,字L規整而有力的刻在一塊古色古香的橫扁上,寫著“南桂苑”三個大字。
走進餐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寬敞明亮的大廳。地麵鋪著米白色的瓷磚,乾淨得能映出人影。天花板上吊著幾排造型簡約的吊燈,散發著柔和而均勻的光線,將整個大廳照得通亮。
大廳裡整齊地擺放著一排排實木桌椅,桌麵被擦拭得一塵不染,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瓶鮮花,為餐廳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溫馨。靠牆的位置設有舒適的卡座,紅色的皮革坐墊顯得格外醒目。
餐廳的一側是點餐區,點餐台由厚實的大理石打造而成,光滑而整潔。後麵的牆上掛著一塊巨大的黑板,上麵用彩色粉筆寫著當日的菜品,字跡工整漂亮。
廚房與大廳之間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牆,可以看到裡麵廚師們忙碌的身影,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和炒菜的滋滋聲交織在一起,充記了生活的煙火氣。
餐廳的角落裡擺放著幾盆高大的綠色植物,葉片翠綠欲滴,讓整個空間顯得更加生機勃勃。窗戶上掛著淡藍色的窗簾,微風拂過,輕輕飄動,給餐廳增添了一絲優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