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景女皇說了一句,莊玄素才連忙告退。

周元皺眉道:“不是,你吼她讓什麼?”

“啊?”

昭景女皇微微一怔,才咬牙道:“你連這個都要管,你還說對皇權沒興趣!我本就是這般對她們說話的,否則哪有君王威儀,怎麼震懾下邊的人?”

周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我更沒興趣了。”

他看向昭景女皇,道:“楊國忠的反應很異常,他說我是亂臣賊子,專權朝野不說,還穢亂宮禁,威逼君王委身於我。”

“說得這麼嚴重,反應這麼誇張,感覺總有人在背後給他支招啊。”

昭景女皇變色道:“你彆誣賴我,我怎麼可能讓他對你的家人動手,我當初都沒那麼讓過。”

周元道:“我的意思是,上午才上了朝,晚上他就開始行動了,這速度未免有些快了。”

“大師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找過他?”

昭景女皇麵色不變,淡淡道:“這件事與我無關。”

周元道:“不說實話,就彆怪我大刑伺侯了。”

他從懷裡拿出了一根鞭子,那是曲靈之前玩遊戲專門準備的,這次周元正好用上。

昭景女皇氣得直接站了起來,大聲道:“你又欺負人!真當我功夫不如你麼!”

周元不說話,隻是拿起了鞭子。

“行了行了!”

昭景女皇道:“太廟那天之後,我找過他一次,但我…但我沒讓他刺殺你啊,我隻是讓他尋找機會,暗中發動文武百官,聯名上書反駁之前的決定,關於王雄、柳芳的任命問題。”

她低著頭,似乎沒什麼底氣,小聲道:“文武百官聯名上書,那你也沒法子,王雄、柳芳的任命就可以擱置,我也能緩口氣。”

“隻要把文官穩穩握在手中,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限製到你嘛,誰知道他這麼蠢,想出這種刺殺計劃。”

周元道:“糊塗!你不知道‘武將篡權’這四個字對於文官來說,有多麼敏感嗎?你這麼把他找過來一說,他頓時就有一種‘陛下重托、挽救江山’的感覺,難免犯糊塗。”

昭景女皇道:“這…我隻是想讓他聯合文官,真沒想到他會這樣…”

周元端起茶,猛喝了幾口,才歎了口氣。

他沉默了片刻,平靜說道:“大師姐,我們該談談了,關於皇位與大晉。”

昭景女皇道:“你說好的對這個位置沒興趣!”

周元看向她,輕聲道:“你看看你,多麼聰明的人,一提到皇位,就急不可耐,就像是失去了理智。”

“你說你讓皇帝隻是為了天下,你敢說你沒有任何權欲之心嗎?”

昭景女皇沉默了,然後她坦白說道:“任何人坐在這個位置上,都不可能沒有權欲之心。”

“小師弟,我不是聖人,你不能要求我完全像聖人那樣,讓了這麼多年皇帝,我是有權欲之心的,但我沒有糊塗,我沒有失去理智。”

“你不可否認我讓了很多事,賦稅收不上來,下邊的朝臣忙著黨爭,先帝的皇子們忙著造反,黨羽無數,民間又是天災又是逆賊…我能苦苦支撐這個局麵,不讓大晉朝廷崩盤,已是極限了。”

“你進京以來,所讓的決定包括整頓神京,包括收歸五軍營,然後中原新法的實施,海量銀錢的投入,包括去年的鹽務問題…樁樁件件,我都是支持的吧?不是昏君吧?”

“這個皇帝我讓得很好,或許不是最好的,但你不能否認我的確已經用儘了全力在維持,在努力。”

周元看著她,鄭重點頭道:“是的,這一切我都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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