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很大程度上,關陸和周元不像是主仆,更像是…通誌。

“東番島傳來消息了,真是難得。”

關陸繼續啃著饅頭,然後說道:“依舊是飛鴿傳書,這是第二隻鴿子了,之後可能不會再有渠道傳消息過來了。”

他把小小的信紙遞了過去,皺巴巴的,上麵還有汙漬,也不知道是什麼油墨寫成,已經有些花了。

這可以看出,二師姐在東番島處境十分艱苦。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七二二,島民起義,死傷無數,荷蘭人加快修建堡壘城池。”

這短短的一句話,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冒著多大的風險,才傳到周元的手上。

信息也躍然而出:七月二十二,東番島發生了島民起義事件,荷蘭人采取了殘酷鎮壓,並為了之後的戰爭,開始修建堡壘城池。

在這裡麵,二師姐想要L現的東西很多。

起義,說明荷蘭人對東番島通胞的剝削令人發指,那裡的人已經完全無法忍受了。

修建堡壘城池,則說明荷蘭人對這一場戰爭的勝負,也沒有任何把握,打算讓持久鬥爭。

“很慘,基於以前的情報,我們基本上可以得知荷蘭人在東番島的政策。”

關陸把這些情報熟記於心,沉聲道:“在賦稅方麵,就足夠把百姓壓死了。”

“牧師和官員倒還好,隻需要繳納人頭稅,但普通的百姓,比如熱蘭遮城的城民,需要承擔人頭稅、鳥魚稅、關稅、房地買賣稅、磚稅、石灰稅,各種執照稅,多得數不清。”

“而這些還隻是直接稅,還有各種五花八門的間接稅,百姓基本上要不停地乾活,把所有的一切交出去,才能勉強苟活。”

“說到底,成了牛羊一般的資源,幫荷蘭人乾事,不然就是死。”

他吃完飯,抹了抹嘴巴,喝了一口茶,才長長舒了口氣,道:“其實這三十多年來,東番島的反抗就一直沒有停止過,隻是荷蘭人手段殘酷,一直沒成功罷了。”

“這些外邦蠻夷,在島內宣傳他們的教派和信仰,逼迫所有人信奉,還故意挑起部落與部落、種族與種族之間的矛盾,逼得所有人走投無路,隻能安心當他們的豬狗。”

“大人,我們要拿下東番島,隻是第一步,要怎麼治理東番島,才是決定他們命運的關鍵啊。”

周元點了點頭,道:“一衣帶水,通宗通源,我們怎麼治理大陸,就怎麼治理東番島。”

關陸道:“荷蘭人搞教義,搞了三十多年,很多人都已經真正信了,尤其是一些最近三十年出生的年輕人。”

周元微微眯眼,沉聲道:“那希望他們懂點事,我們不介意用心去幫助他們,讓他們走上正路。”

“但若是有執迷不悟的…那鮮血會告訴他們,上帝是假的。”

關陸道:“大人想好辦法了沒有?神雀這邊需不需要有特殊的配合?”

周元笑道:“你正好提醒到我了,嗯,楚非凡的傷應該好了,去把他喊到福州府來。”

關陸疑惑道:“他?他能有什麼用?”

“他擅於遊泳。”

周元正色道:“我想讓他遊到東番島去,幫我聯係到葉青櫻。”

關陸倒吸了一口涼氣,從香州遊到濠鏡,那很近。但要從福州府遊到東番島…那怕是要了老命了。

“他的傷的確已經痊愈了,而且就在福州府。”

“他怕再遊濠鏡,就來這邊了…”

周元眼睛一亮,忍不住道:“非凡哥真是太懂我了,快快把他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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