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叔的驢車是去不了斜陽縣的。
一家七口到了西陽鎮,還得換輛馬車去斜陽縣。
顧紹作為家裡頂門立戶的男人,自告奮勇的去找馬車和車夫。
顧城以“幫忙”的名義緊跟著他,等走稍遠一些的地方才低聲問,“爹,你真的想不開要去開勞什子武館?”
也不怪顧城詫異。
他爹那麼尊貴的身份,竟然要跑去教一些滿地亂跑的小孩子學武?他能忍受得了?
明明他拍拍手就有人送錢來。
明明他家財萬貫,一輩子都花不完那些錢。
“爹,你慎重啊。”顧城認真道。
顧紹瞟了大兒子一眼,語氣輕描淡寫,“當年你也前呼後擁,一呼百應,現在每天坐著驢車去私塾,把學過的東西再學一遍,感覺如何。”
顧城,“……”
都是父子,何必為難彼此。
爺倆默默地找了輛馬車過來,讓娘幾個坐裡邊,爺倆守在外邊靠門位置。
也就不到半個時辰,斜陽縣就到了.
喬連連抱著顧歌下了車,順著人潮往最熱鬨的地方走。
走著走著,她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
好像所有的人都往一個地方彙聚,仿佛那裡發生了什麼極其有意思的事。
喬連連本人是不太好奇的,奈何她有幾個好奇的孩子。
尤其是顧鵲,這小姑娘拽著喬連連的衣袖不撒手,執意道,“娘,我們過去看看吧,就看一眼,一眼。”
喬連連奈何不過她,帶著全家人走了過去。
走著走著,到了縣衙門口。
她才猛地想起來什麼,看向顧鵲。
顧鵲回了她一個天真的笑容,但眼裡卻又有幾分得意。
仿佛在說:看,娘,我帶你來看好戲了。
喬連連的心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
要不是這個笑容,她幾乎就要忘了,顧鵲也是書後期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也是一個無比記仇又睚眥必報的大反派。
這段時間,與孩子們太親近,總覺得自己五個孩子都是小天使,卻忘了他們秉性裡並不是柔弱善良的小白花。
喬連連有些沉默的站在縣衙門口,周遭都是鬨哄哄的百姓,全堆在一起看熱鬨。
有人不明所以,就問,“這裡發生了什麼?怎麼都在縣衙門口?”
有知道實情的回答,“前幾天那個偷盜自家兄弟家的案子出判決了,聽說要把那兩個小偷遊街示眾呢。”
“偷盜而已,怎麼還要遊街示眾這麼嚴重。”有個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喬連連扭頭一看,原來是碧鬆。
“聽說是因為他兄弟媳婦是個惡婦,不依不饒,抓著不放。”又有人道,“明明可以私下裡解決的事兒,非要鬨到縣衙裡來,現在連帶著姓顧的都跟著出名了,真是造孽啊。”
“這麼說,那個惡婦也是顧家的媳婦咯。”碧鬆又問。
“對,顧紹的媳婦嘛。”有個顧家村的人回答道。
碧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那個惡婦,當初壞的喪儘天良也就罷了,現在連自己家親人也不放過,這種女人要是讓我看到,肯定一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