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跟著她進了院子裡。
姑婆正佝僂著腰身同人講話,瞧見她來了,高興的上前兩步,“連連來了,紹兒也來了,坐坐,你們坐。”
喬連連依言坐了下來。
農村的喜宴都是自己家搭的棚子,下麵是租來的桌子,來客圍坐在一起,嘮的不亦樂乎。
吉時,新郎倌出現在大門,隨著一陣霹靂啪啦的炮響,有李家的族兄背起李春花,搖搖晃晃的往外走。
“新娘出嫁不回頭,幸福永生俱攜手。”
有人揚聲大喊,緊接著有嗩呐響起,方才還嘈雜的院子一瞬間浮起了喜宴的氛圍。
倒也算神奇。
“新郎倌接新娘嘞。”
打扮格外精神的彭東遠喜笑顏開的接住李春花,扭頭就要往外跑。
還是李家的族人拉住了他,“還沒拜彆母親呢。”
“哎,哎,我忘了。”彭東遠憨憨的笑了,背著李春花拜彆了姑婆。
姑婆沒說話,隻是擺了擺手,但渾濁的老眼裡全是淚。
“我說嫂子,彭家小夥對你家閨女好著嘞,跟寶貝似的,以後春花肯定掉福窩窩裡了。”有個李家的嬸子道。
姑婆擦了擦淚,“隻要春花過得好就行了。”
其他人也跟著紛紛誇讚,不外乎是說彭東遠好,李春花撿到了。
唯獨有個嬸子,陰陽怪氣道,“狗追兔子,追到手之前也是攆著不放的,等兔子停下來了,不還是該吃吃,該扔扔。”
周圍頓時靜默了一瞬。
好幾個李家的嫂子嬸子開始指責那嬸子,說她講的話不吉利。
唯獨喬連連歎了口氣。
有些事兒……還真的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