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羊胡須老頭心底的艱難。
起先隻是有人叮囑他,不得收一個叫顧鐘的小孩。
老頭無所謂的應了,不過就是拒個人而已,小國學一年沒拒過一千個孩子,至少也拒過八百個。
不差一個叫顧鐘的。
可誰能想到,這孩子能有如此才學。
這首月夜拿出來,便是他這種多年的老夫子也要忍不住讚上一句。
擱平時,簡直就要把小顧鐘當神通供起來了。
可現在,他要把這孩子拒之門外。
對愛才之人來說,這委實是一種心如刀絞的選擇。
“不能?”喬連連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我兒作詩如此優秀,你卻告訴我不能進小國學?”
雖然來的時候就有預感,這種全憑個人喜好的入學方式恐會不公平,但喬連連沒能想到,會不公平到這種地步。
顧鐘的詩詞優秀肉眼都可分辨,不能說在場的孩子都不如他,但能比肩他的絕不超過兩三個人。
如此孩童,都能被刷下去,那小國學想要什麼樣的學子?
“這……”羊胡須老頭痛心疾首,“這孩子的確不能進小國學,真的不能,你們放棄吧。“
話說到這裡,喬連連也算看明白了,這是有人針對。
她勃然大怒,恨不得一巴掌拍在這羊胡須老頭的臉上,再將這虛偽的小國學給砸個乾淨。
“娘。”小顧鐘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
喬連連的理智瞬間回籠,但情緒依舊難以撫平。
來到京城已有月餘,生活裡處處憋悶,處處受人製擎,一來是喬連連的確身份平凡,二來是她自己不想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