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舒是個很能沉得住氣的性格。
他一直在聽季二叔的長篇大論,即使內心已經風起雲湧,也不妨礙表麵上淡定如斯。
倒是季雲墨,急的額頭都要出汗了。
他記得大伯出門前沒讓爹說這些話啊,也記得進門的時候跟爹叮囑過,隻詢問一二,不要說太多話。
結果怎麼就刹不住閘了呢。
“爹,爹,彆說了。”季雲墨擦著額頭,捏著季昌宏肩的手暗暗用力。
他也是習武長大,手上沒用勁兒也就罷了,一旦用勁兒,疼痛感就上來了。
季昌宏嗷了一聲,終於住上了嘴。
季雲墨長舒一口氣,放下濕漉漉的袖子,急促道,“爹,你忘了出門的時候大伯跟你說了些什麼嗎?”
季昌宏怔了一下,回憶道,“沒忘啊,他讓我找到雲舒,跟雲舒說一下回家辦婚事兒,再跟他講一下家族裡的事兒,讓他記得,他始終是季家的人。”
季二叔有點委屈,他明明是貼合了主題,一點都沒跑題啊。
季雲墨扶著額頭,一臉的後悔。
他為什麼要跟著他爹來清平郡王府,他為什麼要摻和進家族的事情。
做堂兄的乖堂弟不好嗎?
眾所周知,清平郡王和其母關係平淡,和其父更稱得上是淡漠。
季雲墨以為,父子親情是改不了的,血脈至親是淡不掉的,所以他才願意硬著頭皮來這一趟。
結果……
真是錯到了極致。
季雲墨都不敢抬起頭,看堂兄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彆說堂兄了,就連他都覺得親爹說的扯淡。
什麼家族榮譽感,什麼為季家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