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虞非鵲就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醒來,人已經躺在了地上。
五月份的京城,還有幾分冰涼,好在這地是泥麵,涼歸涼,總算沒侵入骨髓。
她雙手雙腳依舊是被綁著,站也站不起來,隻能蠶蛹似的往前拱,偶爾再打個滾,勉強滾到了一片稻草上。
身子總算是不涼了,她深吸了口氣,隻覺得自己精神飽滿,力量充足。
雖然不能和平日狀態相比,但較之剛才半死不活的樣子,顯然是強了不少。
虞非鵲眨巴著眼睛,打量了一眼周圍。
嗯,應該是柴房沒錯了。
這潮濕濃鬱的黴味,時不時竄過去的蟑螂,和猖狂到在她麵前轉悠的老鼠。
也許普通京城大家閨秀看到這一幕會驚恐,會尖叫,會哭泣。
但對虞非鵲來說,都是小事兒。
猶記當年被扔到顧家村,被顧家人趕出來,沒吃的沒喝的,還要挨打挨罵。
跟那時候比起來,往後再難過的日子都是天堂。
虞非鵲攢了一波力氣,猛地從地上坐起來,一雙大眼睛在屋子裡繞來繞去,竟真讓她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個破碎的瓷碗。
瓷碗位置很隱蔽,藏在許多柴和的後麵。
虞非鵲跟蛆似的供到跟前,又在柴和裡翻來覆去的打滾,總算是摸到了瓷碗。
她用鋒利的一麵對準繩子,反複的割磨。
半盞茶後,繩子斷掉了。
她如釋重負,繼續割自己腳上的繩子。
眼瞅著繩子就要斷掉,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虞非鵲一個激靈,眼神當場直掉。
怎麼辦,怎麼辦。
難道就這樣前功儘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