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堆大鵝最終還是李春花自己殺了個乾淨。
流棋在旁邊負責燒熱水,拔毛,遞刀。
被扭了一下後,活鵝她是死活不敢再碰了。
這玩意,太凶!
不過拔毛也不是個簡單活,鵝皮嫩,開水容易燙破,不開的水又拔不下來毛。
還是李春花經驗豐富,把鵝切斷喉管,放乾淨血之後,先扔冷水裡泡透,再撈出來扔進滾沸的水裡,來回滾個三五遍,確定每個地方都燙到了,便拉出來拔毛。
粗毛好拔,細絨難去,流棋帶著幾個小丫鬟拽了半天,才清理了個七七八八。
因為是烤鵝,不能直接開膛破肚,要從肚皮軟骨處破開,再掏出內臟,清理乾淨。
至此,鵝的清理階段便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喬連連大展身手了。
首先是醃製,蔥薑蒜醬油加花雕酒,混在一起給鵝做個馬殺雞,放置一會後,再按摩一番,有條件的可以反複個一天,沒條件的兩三次也可以。
接下來就是烤鵝,掛在土窯裡,難度不高,關鍵是溫度的掌控。
喬連連心思細膩,想到果木烤鴨,便讓人找了點果樹木來燒土窯,再微開點窯門,讓果木的煙熏到一部分鵝體。
也就小半個時辰,烤鵝就出鍋了。
用土窯燒出來的鵝,通體黃褐,肉質肥嫩,帶著煙熏氣息,卻不太濃烈,比電烤箱做的多了些風味,比純火烤健康了許多。
因為買的鵝較肥,拿出來的時候,鵝體還微微的流著油,配著淡淡的煙熏香,成功讓在場的人都流下了口水。
虞非鵲也不跟柴克己打鬨了,老實乖巧的蹲在藤椅桌前,眼巴巴的看著烤鵝,就等著她娘揮舞雙手給她撕下一條鵝腿。
她兩手邊,一個是更老實乖巧的虞非歌,一個是幾乎要流口水的柴克己。
好一個吃貨三人組。
喬連連忍著笑,把鵝放在桌子上,從李春花手裡接過一個乾淨的大刀,在鵝身上比了比,始終是下不去手。
她這些年,做了不少吃食,看似美味異常,實際還是因為這個時代調料的使用不當,以及口味的匱乏,襯托出來的罷了。
真說起來,喬連連並不算大廚級彆。
彆的不說,這刀工肯定是過不了關的。
算了,片鵝是片不了,還是剁吧。
喬連連打定主意,換了個菜板,高舉起大刀,一陣叮當亂響之後,大鵝被分成了好多塊。
彆說是鵝腿了,就連鵝頭都劈成了兩半。
虞非鵲有些失望吃不到鵝腿,但她也明白,第二隻鵝還在烘烤,目前兩隻鵝腿遠不夠分的,倒不如直接剁碎了分開嘗嘗味。
“來,都嘗嘗。”喬連連是個大方的主子,果不其然分了好多盤。
虞非鵲一盤,虞非歌一盤,柴克己一盤,李春花一盤,就連小丫鬟們都分了一盤。
剛出爐的烤鵝帶著油香撲麵而來,撿起一塊扔進嘴裡,鹹淡適中的肉帶著淡淡的果木香氣衝入鼻腔,再一咬,鵝皮的油紙混著細嫩的肉,在口腔中翻滾,香氣直衝天靈感。
虞非鵲吃的太快,舌尖被燙到了,便一邊吃一邊抽涼氣。
柴克己也沒比她好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