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大門厚重,需要三四個人才能一起推動,門栓更是長大又粗,落時緩慢,開時也緩。
季雲舒這麼一攔,幾個侍衛扛著門栓不能上不能下,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
“郡王,郡王手下留情。”為首的侍衛結結巴巴,“不是咱不給你開,實在是於理不合,咱也不敢違背命令啊,還請郡王體諒啊。”
言外之意是,上頭不讓你走,俺也沒辦法。
清平郡王的臉色沉了下來。
東宮耳目眾多,且眼線紛雜,他傍晚闖來一事肯定被人知曉,心底還起了為難的念頭。
可這東宮畢竟是太子和太子妃的東宮,旁人就算知曉了,也未必能差使得動侍衛來為難他。
季雲舒是剛剛跟太子鬨過不睦,但兩人之間的關係遠超普通兄弟,太子犯不著在這裡為難他。
循著脈絡縷來縷去,就隻剩下了太子妃一個。
她要為難他?
仔細想也情理之中,雙方早就勢不兩立,見麵能維持和睦全都看在太子的麵子上。
將來的哪天,說不定還要刀劍相向,生死不論。
隻是沒想到太子妃會在今日,選在這個時間上出手。
季雲舒陰沉著臉,瞟了一眼幾個侍衛頭上的汗,終究還是鬆開了手。
侍衛無辜,為難他們並沒有用。
根源還是在太子妃的身上。
他退後兩步,看著侍衛把門栓落下,東宮徹底落鑰,把內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天空一片陰沉,仿佛代表了此刻季雲舒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