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露重,早上不見太陽,花草之上竟是些水露,一路走來,把車轅都染濕了些許。
至於車軲轆上的泥,車夫已經見怪不怪了。
“太子殿下,這裡就是懸膽山下了,咱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嗎?”車夫問。
太子左右看了兩眼,並沒有瞧見什麼人,隻看到了鬱鬱蔥蔥的綠,還有清新香甜的空氣。
他自馬車中跳下,肆意走了兩步。
露水打濕了他的軟靴,也毫不在意。
“你且留在此地,我走走就來。”他囑咐車夫兩句,信步走入林間。
山高,水遠,林深,草密。
這懸膽山底下,還真是一個好地方。
太子越走越興奮,冷不丁聽到一聲輕微的喘息。
天生的敏銳讓他停下步伐,左右觀察,最後將目光定在了東南方向。
他躡手躡腳的走過,小心又謹慎,連枯枝樹木都不踩,隻為不發出一絲聲音。
不過數十步的距離,被他硬生生走了小半盞茶的時間。
但效果也是顯著的,至少太子殿下看到那個渾身濕透的脆弱少女時,她正側躺在地上,兩眼無神卻平靜,嘴裡哼唱著不知名的歌曲,神情似飄向遠方,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鬼祟少年。
真是一個奇怪的姑娘。
明明她身上有好幾處傷口都在流血,還有幾處傷口已經結痂凝固,衣服已經刮破不說,頭發也淩亂不堪。
可她仍然能平靜的躺在地上,沒有著急,沒有呼救,甚至沒有露出一絲對眼前境況的不滿。
太子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躺在地上,他一定怕死了。
他要急救,要大喊大叫,要吸引人來把自己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