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鵲便也陪著他哭。
爺倆哭成一團,眼淚沾濕了彼此的衣裳,卻依舊停不下來。
虞非城也想哭,但有人告訴他,他現在是沒娘的孩子,他要堅強,不能哭了。
所以他安慰爹爹,安慰妹妹,為他們擦去眼淚,輕拍他們後背安撫。
終於,虞非鵲哭困了,被宮女帶去休息。
太子卻依舊坐在角落裡,死活不肯離去。
“爹。”小小的虞非城問,“你為什麼不走。”
太子說,“見不到阿袖,我不走,我想她。”
“沒有她,生活還有什麼意義,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她說過要一直陪我的,她是個騙子,她騙了我。”
“對,鄭紅袖是個騙子,她一輩子都在溫和的笑,都在假裝淡定,她撒謊不眨眼,她又騙了我!”
“早知道,懸膽山下,我就不該救她。”
“早知道,我就早點下令廢了她,叫她死了這顆心。”
“都是我的錯……”
太子呢喃著睡去。
小虞非城蹲下,認真的盯著父親的睡顏,為他擦去了眼淚。
那是父子這些年裡最後一次的親昵。
第二天,起床後的太子像變了個人似的,殺了幾個見過他們的宮女太監,並連夜將他們兄弟姐妹送出京城。
之後,他把趙氏封做了太子妃,還連翻寵溺後妃,就連老程氏都被翻出來寵愛了一番,更彆提一個塞一個的新人了。
當初隻覺得太子瘋了,見異思遷的太快,現在對著這具焦屍,對著身上嶄新的龍袍,虞非城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