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沒有看他,空洞的扭頭,看著窗外。
窗外黑沉沉的,偶爾有風掀起窗簾。
蔓延過來的冷氣讓她顫抖,胸前的濕熱卻又讓她覺得惡心。
她的臉色瞬間就白離開,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考進年紀前十的時候,她被抽為學生代表,去講台上發言。
她想有個燦爛的未來,她想成為學校的驕傲。
可是現在,那個驕傲的唐詩在做什麼?
眼眶發酸,眼淚卻始終沒落下來。
孟琛咬了一口,一路留下不少痕跡。
“覺得不甘心?唐詩,我們本來就該在一起的,原罪那小子懂什麼,一個窮山僻壤裡出來的家夥,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套房,我讓他參加高考,都是我們孟家心善。”
他親得夠本,看著白皙皮膚上的痕跡,縈繞在心底的惡意減輕了許多。
如果不是現在雙腿還動不了,他一定會把她拉上床。
他將人放開,把她的扣子一顆一顆的扣緊。
“兩天時間,跟原罪斷絕關係,讓那小子滾遠一點兒,下個月,我們就舉行婚禮,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你的。”
唐詩沒說什麼,麻木的什麼都聽不進去。
孟琛把她的衣服穿好,又在她的唇上親了親。
“今晚我很開心,回去吧。”
唐詩起身,緩緩走向門邊。
等門關上,她才靠在一旁的牆上,額頭都是汗水,胃裡泛起一陣惡心。
她飛快的回到自己的病房,在洗手間吐了起來。
吐得胃裡什麼東西都不剩下了,她才抬頭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
皮膚慘白,眼眶紅紅的,沒有係緊的脖子邊,有幾個很矚目的痕跡。
她幾乎不受控製的將旁邊的洗發水砸向了鏡子,可是中間她又後悔了,害怕原罪明天來的時候,發現鏡子碎了。
所以她自己挨了一下,靠在門邊喘氣,又哭又笑的。
一個人崩潰到這個程度,卻連發脾氣都不敢。
如果不是有原罪,在她從那種藥裡清醒的時候,就該從自己租的房子裡一躍而下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有這個念頭,可是原罪太聽話了。
是她自作主張的把人帶出大山的,她必須負責,哪怕付出再多都沒關係。
她的路已經是條絕路,可原罪的路才剛剛開始,不能毀在她的手裡。
她靠著門,眼淚往下流。
就把原罪送去其他城市的大學吧,離帝都遠一點兒,去港台都可以。
總之,原罪要像個少年一樣,要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