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2 / 2)







“嗬嗬,酗子知道著急上火了,有進步。”周錫煌還是那麽笑嗬嗬地說。

“要說上省報的頭條,確實不是那麽容易的。省報是省委機關報,主要是服務省委省政府。而全省有八十多個縣,省委機關報卻隻有一張,一年就365個頭條,每年報道中央和省裏的重要新聞就占去了大部分的頭條,各個縣能上頭條的並不多,而這要上和想上的卻有很多。餘河縣的頭條算是上得多的。想上頭條,這個稿子一定要有地方的特色,要符合目前國家的大政方針。省委機關報的政治性很強,一切都是以國家政策為風向標,所以一定要抓準這個,這是政治方向;再就是要有地方特色,要寫出人無我有,人有我優的地方優勢。能做到這個,估計上頭條就比較有希望了。”周錫煌說。

朱大雲認真地聽著,感覺還是一頭霧水。

這個大政方針和地方特色,他懂,可是要具體落實到寫稿上,還是比較難的。

“比如說吧,餘河是農業大縣,關於你們縣裏的特色農業方麵的文章好像不多,僅有的幾篇我看過,寫得不全麵,也沒有體現出餘河的特色。其實,我覺得,餘河的特色農業這兩年還是發展得不錯的,比如被評為中國葛之鄉,發展葛根產業,形成了一個企業加農戶的種植模式;再比如,餘河生產的夏天無中藥,這個在全國也是獨一無二的;還有一些鄉鎮有橘子,有花生,有甘蔗,有梨樹,等等,這些都是特色農業。往日的報道都是分散性的,沒有寫出餘河縣的整體農業布局。你可以在這個方麵下點功夫,到各個鄉鎮去調查一下,爭取寫出個一鄉一的特色來,這個文章要是寫好了,不僅可以上省報頭條,人民日報農民日報等中央級媒體都可能上,這給餘河創造的影響力和帶來的價值是無法估量的。到時候黃忠華都要好好表揚你啊!”周錫煌說。

朱大雲經周錫煌這麽一點撥,立刻有點茅塞頓開,豁然開朗的感覺。

不愧是個老報人,能從全局的角度來看問題,也能從全局的角度來發現問題。是啊,這個題材回去好好調查,寫出一篇反應餘河縣整體特色農業的稿子,說不定又會有很大的收獲啊!

“謝謝舅公點醒,您說的這個角度真的是太好了,我從來沒有考慮過,估計別的人也還沒有想到這些,我回去一定好好下去調查,然後儘快寫出一個初稿給舅公看看,到時候請舅公再幫我指導指導。”朱大雲說。

“好。新聞中有句‘七分采訪三分寫’的說法,所以深入采訪,挖掘出有新聞價值的題材來。不過我告訴你,上頭條不是那麽容易的事。這樣的稿件是由農村處的編輯編,然後處長簽發後,再由總編輯審核簽字了,才算大功告成。往年餘河要上頭條,都是記欽點人員,特批資金,專門在省城蹲點打攻堅戰的。哈哈,這個馮永斌比較有經驗。”周錫煌說。

“謝謝舅公,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我一定認真去采訪,爭取把這稿子寫好。”朱大雲說。

“建才,最近小英還好吧?”周敏真突然問道。

“挺好的。”王建才說。

舅媽周敏真好像很少這樣單獨坐下來和他聊天,今天還特意提到夏金英,王建才覺得這背後一定有蹊蹺,不會是夏金英又告了什麽黑狀吧?

“那就好。上次小英給我打電話,我都批評她了。她呀,有時候太強勢,說話也很潑辣,沒有經過大腦,你是有文化的人,別跟她計較。我跟她說,男人最喜歡溫柔賢淑的女人,最討厭母夜叉式的潑婦,你要留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改變自己。”周敏真說。

哦?原來師傅真的在這兒啊?王建才在心裏想,自己猜的沒錯,這個改頭換麵的夏金英就是聽了舅媽的教導,才橫空出世的。

“她……小英確實比以前溫柔了,”王建才說,“不過,我還是比較習慣她以前的樣子,畢竟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早就習慣了她的處事方式,這冷不丁的一變吧,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建才啊,不是舅媽說你啊,你也得給她改過的機會嗎?對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她是個沒有讀過的人,很多為人處世之道她根本就不懂,還是鄉下最原始的婦女那一套,她能有改變,我覺得這是好事,說明她是很在乎你,很在乎這個家的,她希望能和你好好生活,保全這個家,儘到一個做妻子的責任。”周敏真看著王建才說。

“舅媽說得對,我正在慢慢習慣,不過這也有個過程。”王建才說。

“慢慢就習慣了,隻要你願意去習慣,沒有習慣不了的事情。建才啊,小英她縱然有千般不是,她也和你一起養育了四個孩子,為這個家付出了女人該付出的一切,對吧,善待她吧,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到頭來啊,還是相處了幾十年的女人最貼心。”周敏真說。

“我會的,舅媽放心吧。我們現在挺好的,沒有什麽矛盾。她在改變,我在試著適應。”王建才說。

“好,下次帶著小英一起過來玩玩吧。她一個人在家,也挺悶的,多出來走走,心情會好些。”周敏真說。

“好,下次我們一起來。”王建才說。

“建才啊,舅舅上次跟你說的人生的四項基本原則,你可不要忘了啊!”周錫煌看著王建才說,“糟糠之妻不可棄,患難之交不可絕,這是做人的根本哪!”

“舅舅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裏。”王建才說。

上次周錫煌跟王建才說:人的一生也得有四項基本原則:要懂得選擇,學會放棄,更要耐得著寞,經得起**。

字字如珠,敲擊王建才的心。

他何嚐不想守住自己的心,耐得著寞,經得起**?可男人的心一旦離開了自己的軀體,還能受控於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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