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2 / 2)







杜秀青覺得這種滋味就是她的生活,苦澀的,卻也伴隨著些許的回味甘甜。

如果說她的婚姻是不幸的,讓她承受了一個女人最難以承受的東西,那麽,這種不幸,似乎又成全了她現在的幸運。如果丁誌華和吳巧玲的老公一樣,是一個帥氣有才健康正常的男人,情形會是怎樣?這個家還能這樣平靜安穩嗎?她還能如此坦然麵對外界的議論和緋聞嗎?她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但是,她能猜得到,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的內心,一定都是和吳巧玲的老公一樣,無法承受這些生命中的是非口水,家庭的拉鋸戰或許不可避免……

杜秀青淺淺地喝著咖啡,似乎要一遍遍地細細味咖啡的苦澀,她無法安撫眼前的吳巧玲,因為她的內心其實同樣受著傷,隻是她不願意去揭露自己的傷疤,而習慣了把它深埋起來,在無人的深夜,一個人默默舔舐傷口……

吳巧玲最後請杜秀青再次一起吃牛扒,杜秀青拒絕了,她不想在外吃飯,她一定要回家陪她的兒子……

走在路上,杜秀青反複回味著吳巧玲的話。

五年的婚姻,她幾乎是淨身出戶,為夫家留下了一個女兒,自己換來了滿身的傷痕……

這樣的傷痛,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難以短時間內愈合的,難怪吳巧玲那麽憔悴……

她不自覺地想到自己。雖然她說,家是她堅實的後盾,她也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經營這個家,經營著這份無愛無性的婚姻,雖然她自己從未有過離開兌的念頭……但是丁誌華的情況卻不是她能控製的,她不知道他何時又會突然間發作,尋死尋活,再次提出要和她離婚。

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天,丁誌華決絕地要和自己離婚,情況會怎樣?

吳巧玲是淨身出戶。那麽自己呢?能從兌帶走什麽?

家產?孩子?似乎一樣都不可能。

房子是丁誌華父母的,她別想分到一片瓦。婚後的錢財,他們從來就是各自獨立,互不乾涉。就憑這點工資,也不可能有多餘的積蓄。

那麽子安呢?自己能夠帶走?除非一定把子安的身世弄清楚。可是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在餘河縣也就別想再好好做人了,不僅現在的緋聞會風起雲湧,就連過去的老底都要被人全盤翻出,那對於她來說,該是何等的恥辱啊!再說,依杜秀青對婆婆方鶴翩的了解,就是拚了老命,方鶴翩也要爭取到子安的撫養權,對於這樣一個曾經視自己如己出的婆婆,就算是不做婆媳,自己又怎忍心去傷害她?把子安的真實身世揭穿?不,那是絕對不可以的!無論如何,她都得保全兌的顏麵,同時也是保全自己的顏麵!

這樣想著,杜秀青內心不禁打起了寒戰,如果有一天,自己和吳巧玲一樣,走上了婚姻的儘頭,結局一定是比吳巧玲更慘……

不知不覺來到家門口了,杜秀青定了定神,推開門,走了進去。

子安歡叫著“媽媽媽媽”朝她迎麵跑來,婆婆微笑地看著她,丁誌華坐在走廊上看報紙,隻是抬頭看了看她,並沒有言語……但是,此刻,家的溫暖就這樣迎麵撲來,這份恬靜中的溫暖,是杜秀青不能割舍,也不忍割舍的……

吳巧玲的今天,一定不能在自己身上重現,杜秀青在心裏告誡自己。

時間不知不覺就悄然而去,暮春已近,餘河的夏天再次悄然來臨。

自從上次林傑對杜秀青說了把藕西村作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試點村,林傑果然為藕西村帶來了很多利好的消息。

林傑為藕西村爭取到了可觀的扶貧款,同時帶來了一個定點的扶貧企業,龍江市電力公司專門對口來支持藕西村的建設。

有了這麽強大的力量支撐,藕西村很快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吳永進為村裏的道路進行了全新的規劃和修建,並且在村口修了一個高大的門樓,上麵雕龍畫棟,正中間刻著“藕西村”三個渾圓有力的大字。

這快門牌成了藕西村的標致。其實,早年藕西村的路口本就有這樣一塊門樓的,那是當清朝康熙年間藕西村出了一位翰林院的學士吳大欽,他返鄉時為村裏捐建的,藕西村人也把先前那個門樓叫做狀元坊。

後來經曆了多次運動洗劫,村裏一些值錢的寶貴的東西,都被清除乾淨了,這座門樓也被推到,最後連骨架也找不到了。

如今重新修建這麽一個氣派的門樓,也算是還原了一段藕西村的光輝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