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安以南搖著手,看著越來越模糊的人群。
牛伯今天依舊那麼沉默,即使是送到了火車站,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受了委屈,我來接你。”
安以南忍住眼淚,笑了笑,“不受委屈,您也得來接我。”
憨直的牛伯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個字,“好。”
越往北走,雪越發大了,火車晃晃當當,攪亂了一種感情叫離愁。
東北營地。
“營長,嫂子快過來了吧?”張謙拍了拍陳訓的肩膀問道。
陳訓眯眼看了看灰暗的天氣,“應該快了,上次寫信說這幾天就出發了。”
“我申請的小院可是下來了,就在你們旁邊,到時候我要去蹭飯。”張謙立刻宣布。
陳訓冷哼一聲,“想吃飯,自己找媳婦兒去,我媳婦兒可不是做飯的。”
他自己都舍不得媳婦兒做飯呢,他還想蹭飯?想屁吃呢!
“我說陳訓,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我在保護嫂子的。”張謙極度不服氣地說道。
陳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走,練練去。”
張謙趕緊告饒,“彆彆彆,這是我應該做的,保護人民群眾怎麼能邀功呢?”
而陳訓卻直接拽住他,往訓練場去了。
好些日子沒給這幫小子加練了,他們好像過得太舒坦了一些。
安以南捶了捶後腰,抬手看了看手表,“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了吧。”
雲書點了點頭,“是。”
晃蕩這幾天,好好的人都快沒有精神了,有了上次的搶劫案,這些日子以來,雲書和雲墨一點都不敢放鬆,全程都有一個人盯著,就算是去廁所,雲書都必須緊緊跟著。
“總算是快到了。”安以南歎了一口氣,陳訓在她的計劃之外。
可有的時候呀,那個人出現了,他自然就成了計劃之中。
算了算大學開放的日子,她能陪在他身邊的日子,好像也不算太久呀。
火車停下,所有的行李都掛在雲墨的身上,安以南走下火車。
就看到了那個挺立如楊的男人,他就站在那裡,一雙虎目如同火花四濺一般,可以灼傷自己的心。
“陳訓。”安以南微微勾唇,眼神中閃現驚喜。
陳訓大步上前,然後將安以南穩穩納入懷中,不懼周圍任何的異樣目光。
“你來了。”
安以南在他的懷中動了動,陳訓鬆開了她。
“陳訓同誌,這樣不好。”
四周的人都看著,在這個年代,他們的這個擁抱算是太過大膽了一些。
原本沒想到陳訓回應,耳邊卻響起了輕輕的言語,“是你,都好。”
心猛然跳動,裡麵的小鹿好像瞬間激動起來,四處的亂竄,從頭頂一直到腳心,沒有一個地方是安靜的。
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
仿若火花,“嘭”地炸裂。
好像冰河,猛然融化。
也似高山雪,突然一起落下。
總之,除了震動,依舊是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