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青,這邊。”一個漢子揮手。
“那是牛伯的兒子。”安以南給大家做介紹。
“牛大哥。”安以南陪著牛伯走過去。
“大隊長讓俺來接,俺爹說他答應過你,隻要回來,他肯定過來接。”牛大哥對倔強的老爹,是一點脾氣也沒有。
“村裡有了拖拉機,牛車不讓我拉了。”牛伯拿出自己的煙袋,也沒有裝煙,隨意地嘬了兩口。
語氣雖然很平淡,可是那怨念,還是能聽得出來的。
有點像告狀的孩子!
“您歲數大了,村裡不敢讓您下山了。”牛大哥解釋了一句。
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大家夥,“上拖拉機吧,我們先回村裡。”
大隊部早就裝上了電話,大隊長以前給南南寫信的時候,特意讓她記住,有啥事兒,就給村裡打電話。
但是安以南一直忘了信的事兒,而且那幫人隻知道安以南考到了京都大學,卻不知道她在哪個係,所有的信都在保安室那邊堆著。
謝圓圓去取合同的時候,看到了那一箱子的信,這才給南南抱回去。
安以南一封封看過去,也是有些無奈,忙起來,把信的事兒,完全忘了。
“安知青,謝知青,趙知青,李知青,你們回來了。”村民們聽到拖拉機的聲音,一個個都走了出來。
安以南笑著給大家打招呼,“王嬸,你這日子好了,該控製體重了。”
“嗨,俺沒忍住。”王嬸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嗬嗬的說道。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安以南也沒忍住笑了笑。
一切,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時候。
“南南!”李嬸聽到動靜,就趕緊往外走,看到被圍著的丫頭,她輕輕地叫道。
那個時候,南南穿著粗布衣服,可以就遮掩不了那身上的貴氣。
現在穿了華衣,可依舊和村民談笑風生。
她一直都沒變啊!
“李嬸。”安以南走過去,抱住了李嬸。
李嬸拍了拍她,“你這丫頭,一走好些年,一點信兒都沒有。”
李嬸邊說,邊掉眼淚。
寫信也不回,電話號碼也不知道。
安以南笑了笑,“我沒有看到信,等我看到的時候,已經是今年了。”
況且她去戰場,更是收不到信了。
“報紙上有你,我看到了,我知道你去辦大事兒了。”李嬸驕傲地說。
這麼優秀的姑娘,是他們泉水村走出去的。
現在他們泉水村,哪個不是挺起胸脯?
“快去大隊部,那老頭子,生悶氣呢。”李嬸笑嗬嗬地說了一句。
這彆扭的性子,她回頭看了看華文昇。
華文昇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事兒?”
安以南搖了搖頭,沒事兒,一點也沒有。
這破脾氣,自己惹不起。
“哎?這些人我不認識啊!”李嬸看了看大舅母和二舅母,這穿著一看就是有錢的人家,他們村民總要乾活,不敢穿得這麼好,怕把衣服弄壞了。
“李嫂子,我叫柳西彩,是南南的大舅母。”柳西彩自我介紹。
“我叫方紅,是南南的二舅母。”方紅笑著說。
“嗨!南南的舅母啊?那我們是一家人。”李嬸笑嗬嗬地說。
既然能讓南南帶過來,肯定是她很親的人。
一行人,邊說邊笑,走到了大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