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穿著喜歡嗎。

他問完又喝了口熱茶,一直盯著她。

衣服控夏低頭,拍拍手臂,很不錯,非常舒服,是位女性沈禮聿知道她是在問挑衣服的人,點點頭。

替我向她問聲好……下午就能見麵了吧得到肯定的答複,控夏推開門,身子露了一半在外麵,外衣衣角被急速的風吹得嘩嘩作響。

回見。

她道。

門輕輕合上,控夏左右巡視一遍,在黑暗中翻到對麵的立牆上,原地留下一道影子。

鴿子如影隨形,尖利的小爪子緊緊抓住她肩旁麵料,在風中巍然不動,像座雕塑。

控夏偏頭同它黑豆大小的眼珠對上,從裡麵看出一絲疑惑來。

既然不礙事,那就任它停著好了。

聯盟大樓有個隱蔽的入口,隻有高層們知道。

當然,控夏也知道。

這個入口不僅隱蔽,並且進入時不會被錄入信息。

控夏現在就站在這個門前。

她拍拍肩,灰白的鴿子驚嚇地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這扇門大概很少有人來維護,門底生了鏽跡,滑動時會落下疏鬆的鏽,在運動範圍內顯現出半扇形的形狀。

控夏用鞋底蹭一蹭,把痕跡都抹去。

門後是一條向下的長長甬道,沒有絲毫光亮,視覺上看深不見底。

她輕輕合上門,眼前暫時失去光明。

不要緊。

控夏深呼出一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頸間,找到一處地方,然後用力按下。

她悶哼一聲,手心裡多了一枚芯片。

將芯片放在大衣胸口處的口袋中,控夏半蹲下身,雙手觸碰牆壁。

連續下雨的緣故,這裡的牆體十分潮濕。

結合生鏽的大門來看,想也知道翟儀宗對這裡的養護多不上心。

控夏感覺濕潤的涼意已經穿透手套,傳到指尖,手指頭幾乎要發麻起皺。

終於,在接近地下的位置摸到不起眼的端口——差不多一個指頭那麼寬的口,厚度僅僅允許插入一枚芯片。

她從口袋裡掏出那枚芯片,找準位置後插進去。

裡麵大概也生鏽了,推進去時阻力很大,控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插正。

一秒、兩秒……沒有動靜。

控夏站直,昂起頭張望一圈。

這並沒有作用,一片漆黑的樓梯間看不清任何東西。

該死的!她垂頭盯著那處,想立刻上樓把翟儀宗拖出來打一頓。

控夏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等了五分鐘,腦海裡翟儀宗的死法已經放到第108種,卻無法緩解此刻的怒氣。

嗶、嗶——b、儀器啟動的聲音突然響起,響到一半,像泄氣的氣球發出怪聲。

燈一閃一閃,頭頂有說話聲。

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好像是從腳底下傳來的……說話的人還跺了跺腳,硬跟踏在地麵上的聲音透過石料,顯得發悶。

光源穩定了。

控夏抬著的頭微微低下,目光投向延伸向下的樓梯。

我怎麼沒聽到。

回應的人懶懶的,還很不耐煩,你彆那麼敏感,這裡是聯盟大樓,不會出什麼事的。

被訓的人悶悶應了一聲,之後就沒了聲響。

控夏抬腳向下去,繞過一圈又一圈的樓梯,然後開口:彆躲著了。

沒有回應。

她不再廢話,拉開上方鑲嵌的鐵盒門,退後兩步,手握成拳揮上去。

在距離1cm的位置被拉住。

控夏側頭,看見自己衣袖底下的裸露機械臂,收回手。

那隻機械臂也乖乖離開。

她抬眼看過去,那隻手動作優雅的關上了鐵盒門,隨即速度極快的往把手處邦邦砸了兩拳。

安靜的室內空間,一時隻有金屬相撞的聲響。

等到再次寧靜下來,控夏嘲諷道: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至於這麼保護嗎當然值得,小姐。

優雅渾厚的男音道:這是我生存的熱情。

一個機器講什麼生存熱情。

小姐,您說的話太讓人傷心了。

他聲音裡包含著悲傷,很快又變得歡快起來,不過,借景二號並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您喚醒我,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麼借景二號十分樂意為您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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