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的雷聲，天邊烏雲黑壓壓的像似要壓垮整個城鎮一般，閃電藏在雲層裏麵，空氣被壓抑到極致，隨著狂風肆虐，瓢潑大雨瞬間落地。

早先叫賣聲高昂的街道，此時哪還有先前那熱鬨的場麵，街道上的小販們此時恨不能多長出兩隻手來收拾物什。

靠近西市的肮臟的小巷裏隨處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步履匆匆的行人經過時忍不住掩住口鼻，直到一位行人不經意的往巷子裏麵瞟了一眼。

“啊——！死人啦！”

一聲驚叫，引得路人圍觀。

很快京兆府的捕快匆匆趕來。

“都讓一讓，都讓一讓！”隨著捕快大聲質問，圍觀的百姓們很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

“是哪一個最先發現死者的？”命下屬去查看屍首，帶頭的捕快楊莽發問。

圍觀的百姓害怕自己受到牽連，大多都搖頭擺手的示意自己不知道，甚至有膽小者想溜掉被外圍的捕快直接給逮住。

“大家不要慌，在案件未調查清楚之前，爾等都需要配合我等的調查，等一會兒登記後，爾等直接將你今天所作所為所看到的都一一陳述清楚便可以離開。”楊莽說完，命人一一登記，總是圍在這裏，對他們的影響也不好。

很快發現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走了出來，神色有些慌張，行動也畏畏縮縮的，楊莽走進剛拍了拍他的肩膀，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楊莽：“……”他有這麽可怕嗎？

“汝是何人？為何經過此地，什麽時候發現的死者，當時他是怎樣的狀態？”

一連幾問，將目擊者問的兩眼發暈，在一旁捕快的催促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回大人，小生是進京趕考的書生，住在前邊兒不遠的客棧裏，因今早苦讀了一早的書，頭腦有些發悶便出來透透氣，行至到前邊兒不遠處時，這天便開始變了。”

“瞅著這烏雲密布小生因為沒有攜帶雨傘，小生害怕一會兒被雨淋濕了，這才調頭往回走，走到這巷子口時不經意的往裏一望，便發現了死者，因小生從小膽子便小，看到死人了，心中一時害怕便大叫了幾聲，實在慚愧。”

楊莽點了點頭，像他們捕快這一行許多人經常接觸屍體都會感到害怕，何況一介書生？

在他的固有印象裏，書生都是死讀書，那害怕完全屬於正常，在聽完書生的闡述之後，拿人給書生登了個記讓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自己便轉身進了巷子去查看死者。

死者身穿一身華服，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雙手抱頭，一把利刃直插胸前穿了個透心涼，臉上還帶著微笑，像是剛做完一場美夢，讓人毛骨悚然，大量的血跡被雨水衝散，小巷子裏的衙役們都忍不住退後一步，現場實在太過詭異了。

有的膽小者已經退出巷子甚至開始念著阿彌陀佛，楊莽在死者身邊蹲了下來，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死者的情況並讓旁人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