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攙扶下,連忙走過去道:“季家主,您真是太客氣,我們林家不過是清理門戶,你們都親自前來助場,老身深表榮幸。”
說著,老太太還深深向季鴻飛鞠躬。
“清理門戶?”季鴻飛掃一眼周邊景象,再看著蘇淵淡然模樣,大概猜到了什麼。
“本來家醜不可外揚,不過您問起了,就坦白跟您說了。”老太太拿著拐杖指著蘇淵道:“一年前我們被算命的騙了,把他招進來當上門女婿。本想著讓他來衝喜,沒想到他是個天煞孤星,吃的喝的全用我們家的,不僅不做事兒,反而還到處惹事兒。”
“我們給了他幾次機會,他不僅不知道珍惜,反而變本加厲造謠說林家前途灰暗,是老身把林家推入深淵。”
“我們兩家合作,他說這些也是變著法子來罵您季家,這是老身絕對無法容忍的。”
老太太一臉正氣道:“所以老身決定,將此人驅逐出林家,且從今往後他與林家再無瓜葛!”
說的慷慨激昂,說的正義言辭。
當著季鴻飛的麵把蘇淵開除,不僅可以免去許多閒言碎語,說不定還能借季家之手滅了蘇淵。
一舉兩得。
季鴻飛麵無表情,回頭看一眼工程車問:“這是怎麼回事?”
“季家主,這事兒我來跟您解釋。”林興學為了留下好印象,搶先開口道:“蘇淵這個廢物不識抬舉,也不知道他利用什麼手段把這座彆墅給騙過去了。”
“您評評理,他一個上門女婿,憑什麼要人家的房子。我代替弟弟弟妹向他要回彆墅,結果他非但不肯,還以暴力相逼,迫不得已,我們才打算用暴力解決問題。”
林興學把臟水潑蘇淵身上,好塑造一個他們林家富有正義感的偉大形象。
說時,林興學還對王翠蘭和林海東使著眼神。
“對對對,就是這個廢物,我對他那麼好,被他當兒子一樣對待,他卻偷偷把我們房子給騙走了,害的我們一家都要露宿街頭了。”
夫婦倆睜著眼說瞎話。
他們很清楚,隻有賣了蘇淵,他們才不會被趕出林家。
隻要不被趕出林家,那麼他們依舊會過上富人生活。
“季家主,事情就是這樣,這種不忠不孝的廢物,就應該將他鏟除掉,您說是嗎?”
林興學一臉殷勤笑著,就等著季鴻飛表揚兩句。
季鴻飛卻發出一陣陣冷笑道:“是啊,這種不要臉的家族,就應該鏟除掉。”
“什麼?”林興學一愣。
老太太以及林家眾人也是一臉迷茫。
不是蘇淵嗎,怎麼扯上家族了?莫非季鴻飛口誤了?
“不懂是嗎?好,那我就宣布一件事。”季鴻飛雙手附後,用看死人的眼神掃視著林興學一幫人,緩緩道:“介於林氏旗下集團公司接連發生產品及司法糾紛,且氏族內部成員品行極壞,作風問題嚴重,多次警告,屢次不改,現決定與林氏終止一切合作,所造成後果將由林氏單方麵承擔!”
噗通——
林興學聞言,猶如遭受雷擊一般,眼前一黑,整個人軟癱倒在了地上。
剛才他還在幻想著季鴻飛會誇讚自己處事果決,說不定還會一高興把其他合作也介紹給自己。
哪曾想期盼已久的,等來卻是這個消息。
老太太拄著拐杖的手劇烈顫抖,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這些天林家起伏實在太大了。
先是得罪江家,家族被逼入絕境。
之後僥幸得到季家扶持,簽下了三個億巨額合同。
雖然為了拿到這筆錢,他們變賣所有家業,花光了所有的錢,但作為回報,他們得到季家以及臨江城其他家族的青睞,美好的未來已經向她招手。
她甚至想好了,等自己死後就埋在林家祖墳最上麵,立一個功德碑,把這些事跡全部記載下來。
讓後人知道,是她引領林家走向輝煌的。
然而,這一切僅僅存在幻想中,就被殘酷現實給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