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都已經發生了,抓緊把人抬走。”胡海榮捂著鼻子道。
“這……不太好吧,不等警察來了再說?”醫生遲疑問。
“這裡我說的算,還是你說的算?”胡海榮冷笑道。
“老曹,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胡海榮為了不留下話柄,看向曹光。
兩人認識很久了,算是酒肉朋友,曹光心照不宣,淡淡道:“這學生是自己摔死的,是她自己原因,如果不抓緊抬走,容易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會對西山龍林這個小區造成不良影響。”
說著,曹光撇一眼其他學生道:“你們回去後,不要發表任何言論,否則,後果很嚴重。”
曹光在新聞界很有地位。
如果不聽他的話,基本會被封殺。
學生們很害怕,沒人敢反駁什麼。
“難道這件事就要隱瞞下去嗎?”這時候,一道弱弱聲音響起,曹光臉色一僵,憤怒看過去。
“陶書意,你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姚瑩怒斥道。
“姚老師……”陶書意看著這個滿臉惡毒的女人,很難與平日裡友善形象聯係到一起。
雖然她還害怕,但想到自己學新聞的初衷,深吸口氣道:“老師,您在課上教過我們,新聞的底線,就是講究實事求是,程敏意外死亡,如果不調查清楚,該怎麼向她父母交代?”
姚瑩憤怒至極。
要不是這麼多人在,她定要甩陶書意一耳光。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曹光眯著眼問。
這句話意圖很明顯。
問了名字,接下來就是背地裡封殺!
肖欣拉了拉陶書意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陶書意也明白曹光意圖,捏著秀拳,鼓起勇氣道:“我叫陶書意,是5371班新聞係的學生,難道剛剛我說錯的嗎?”
“你不僅沒說錯,作為一個新聞人,敢於站出來伸張正義是件好事,大家都要向她學習,聽見了嗎?”曹光笑著看著其他學生,可這幅笑容讓人感到可怕。
這明顯是笑裡藏刀!
“陶書意同學,剛剛你提出的疑問,我可以為你解答。”
曹光笑著道:“這件事的確要報道,不過報道的方式有很多種,但如果采取不正當的方式,比如報道這個同學是在這裡摔倒死的,那外界會怎麼想?關於西山龍林的謠言這麼多,萬一被有心之人利用,並大做文章,你說該怎麼辦?”
“可是,接連出現這麼多事故,難道不應該警惕,或者查清嗎?”陶書意倔強道。
“沒什麼事兒,查什麼查?”胡海榮嗬斥一聲,淡淡道:“我們西山龍林花了大價錢購買這座地皮,並前後雇傭了三千多個工人,如果房子賣不出去,資金周轉慢,工錢怎麼付,材料怎麼付?難道為了一個死人,讓參與建設的幾千人餓肚子?”
“同學,你還年輕,這裡麵涉及輿論效應很大,你說,這件事該不該報導出去?”曹光笑嗬嗬說道。
曹光和胡海榮是老油子了。
兩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收拾一個女學生還不簡單?
可是,他們低估了陶書意的本心。
陶書意是吃過苦的,知道生離死彆的滋味,也知道與家人陰陽兩隔的痛苦,堅持道:“我知道輿論的影響力,可如果因為這個,就瞞著不報……萬一有更多的人發生意外呢?”
“能買得了這裡房子的人,大多數都是傾家蕩產,花光幾代人的積蓄湊齊的首付。”
“難道他們就應該被騙嗎?”
“不僅是程敏,還有之前死去的人,他們背後都有家庭,都有妻子,孩子還有老人,他們的死該誰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