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威脅起不到作用,黎澤便將目光落在蘇淵身上,譏笑道:“小子,你很可悲啊,當初你父母的死,可與你這個外公脫不了關係,哈哈,可他現在想彌補過錯,想要扶持你,你說你可不可悲?”
葉承嗣眼閃怒意,欲要對黎澤動手時,蘇淵冷冷道:“我父母的死,容不得你評頭論足!”
黎澤笑眯眯道:“小子,你做這麼多,不就是想為你父母報仇嗎?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與我合作,我不僅告訴你葉馨和蘇秦的死亡真相,還將凶手一並抓來,任由你來處置。”
唰——
黎澤話音剛落,一道血芒爆閃而來。
黎澤毛骨悚然,驚險側身避開,一縷灰白的頭發從他眼前飄落,不禁瞪圓眼睛,回神怒視蘇淵:“你怎麼敢!”
“你想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將我當白癡,那就你的問題。”蘇淵神情冷漠道。
蘇淵固然對逼死父母的人恨之入骨,但不代表他是個為父母報仇,而被人當槍使的白癡。
“嗬嗬,好……”黎澤沒想到蘇淵能在巨大仇恨麵前保持清醒,除了詫異外,更多的是殺意。
這種人的存在,已然嚴重超脫他們的掌控範圍,威脅到他們的統治地位,若有機會,必要除而快之。
可眼下,很明顯不是最佳契機。
“葉承嗣,你有個好外孫,哈哈哈,可惜啊,可惜……”黎澤猛地撕裂空間卷軸,一股洪流將他吞沒。
“蘇淵,念你倒是有幾分天賦,我好心勸你一句,多多留意你身邊的人,有些人可是很希望你死,隻不過,不是現在死,尤其你這個看似悔恨的親外公,哈哈哈!”伴隨著黎澤身形消失,他的聲音在這片寂靜天空回蕩不止。
氣氛陷入僵持。
蘇淵收回弑神刀,掃一眼葉承嗣,轉身來到聶興昌麵前。
聶興昌咳嗽出血,蘇淵當即施針給他療傷。
“剛剛他的話,你切不可放在心上,否則便是著了他的道。”聶興昌目光灼灼盯著蘇淵道。
“嗯。”蘇淵麵無表情,施針結束,便以閻羅手判定治愈。
“聶老,你的傷勢基本痊愈,不過你傷到了根基,需要一星期修養才可恢複巔峰。”蘇淵認真道:“換句話說,一星期內,你不可再出手。”
聶興昌神色愕然,欲要開口說什麼,蘇淵便道:“敵人侵犯邊境這件事,我來處理。”
聶興昌深吸口氣,體內的虛無感讓他知道實力大打折扣,若想戰勝狼王,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再考慮考慮。”聶興昌沉聲道。
他守護北境百年,遇過無數敵人,何曾退縮過?
蘇淵看出聶興昌還不死心,便道:“聶老,人不止爭一時,更要爭一世,爭百世,活著,一切才有轉機。否則,有時候沒了,就真的沒了。”
聶興昌一怔,不禁苦笑點頭。
蘇淵不再多言,與大慈法藏轉身下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葉承嗣一眼。
葉承嗣站在半空,有些手足無措。
些許,聶興昌歎了口氣:“從未有人能說服過我。”
“是啊,你可是出了名的固執。”葉承嗣牽強笑道。
聶興昌意味深長道:“所有人都能為他感到震驚和欽佩,唯有你這個當外公的,應當感到羞愧。”
葉承嗣沉默了。
若沒有一些經曆,沒有受過人生蹉跎以及痛苦後的反省,所謂的道理也隻是空口白牙,說服不了彆人。
難以想象蘇淵今年才二十四五歲,卻經曆、承受著這麼多的磨難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