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兒子……她更是崩潰。
兒子也很努力,但一個月一萬五的房貸,加上買的是期房,現在變成爛尾,一家租房子住,固定開銷接近兩萬。
回想起今天出門前,孫子說想吃餃子,她還信誓旦旦答應,但現在她口袋裡連一分錢都掏不出來了。
至於開除賠償金……
公司不僅沒賠錢,還索要工具磨損費,將她全身家當全部掏空。
她現在絕望的想過自殺。
這時,她看到昏暗的儘頭,一位老頭步路蹣跚的走來。
天空下著雪。
老人一步一個腳印,走的很堅實。
中年女工眼神恍惚。
她沒文化,但見過幾個領導。
雖然老人看著普通,但身上有一股氣質,比工廠那些領導強百倍。
她說不出是什麼,但直覺告訴她老人一定不缺錢。
不缺錢……
中年女工眼閃掙紮,在某一刻做了決定,立馬理了理躁亂的頭發,拉開一點衣領,迎麵走上去道:“老人家,這麼冷的天,你是要去哪啊?要不要我給你暖和一下,也不貴,100塊錢就行。”
老人緩緩抬起頭。
迎視著這一雙眼睛,中年女工渾身一顫,這一刻她似乎看到屍山血海,強烈窒息及瀕死感湧上心頭。
旋即,老人眼神變得柔和。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北境徒步而來的聶興昌!
“早點回家吧。”聶興昌聲音嘶啞道。
是長期缺水,喉嚨乾燥導致的。
“你,你說什麼話,你要嫌貴,80……50,50 行了嗎?我給你提供地方,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中年女工說出這番話時,眼裡充滿著屈辱和絕望。
對方是個老人。
她卻說出如此齷齪的話。
但為了錢……
哪怕50。
聶興昌抿著乾裂的嘴唇。
他從懷裡摸出一塊金牌。
軍神金令!
曾經,任何人持有此令,可號令北境五大集團軍,40萬精銳大軍!
但它已經失去任何價值。
說是包含榮耀與曆史,但它救不了任何人,卻唯獨能救麵前這位絕望的中年女工。
“它是純金的,將它拿回去,熔了,可以賣個好價錢。”聶興昌將金令丟在地上,有雪的緣故,金令砸在地上時,發不出什麼聲音。
中年女工哭了。
她哭的自己這麼下賤,還被一個老人家用個玩具羞辱。
寒冷與絕望,幾乎將她淹沒。
突然,陰影處蹦出一個劫匪,他麵帶黑絲,手持尖刀,顫聲道:“搶劫!”
換做一般人,早被嚇懵了。
但中年女工想起諸多委屈,對劫匪冷笑一聲,忽然衝上去,一把抓住尖刀,就要亡自己身上捅!
劫匪嚇了一跳,連忙從中年女工手裡奪回尖刀。
刀尖劃破二人的手,流出的血,將地上的白雪染得血紅。
劫匪一把將尖刀丟出去,二話不說對婦女跪下連磕三個響頭道:“妹子,我搶的不多,我,我就要三四十塊錢,買點碎肉和麵粉回去,給,給孩子包頓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