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憑天嘴角掛著一抹自嘲,"放心,就算我要死也不會死在你麵前。"
真的到了最後一刻,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這個魔鬼!
時禦臉色陰沉盯著他半晌,像是要把麵前的人盯出個洞來。
他脖頸的青筋因為暴怒而凸起,轉頭對著女傭吼道:"還不滾去把退燒藥找過來!"
"……是!"
女傭嚇得渾身發抖,趕緊小跑著去找藥。
顧憑天低垂著眼,蒼白的臉色透著一股羸弱,對他所說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仿佛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這樣的沉默,無疑是給時禦的火氣上澆了一桶油,指節被捏得哢哢作響,但麵前的人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倒,打又打不得。
"我還有事急著處理,讓陳瀟留下,今天你就老實待在彆墅裡哪兒也彆去!"
看表情就知道,這個男人是生病了也不會消停!
顧憑天抬起頭,深邃的眸子被陽光穿透,"在公司,在對麵,現在就算是在家裡,我也要被監視是嗎"
時禦:"……"
他隻是想讓陳瀟留下來盯著他喝藥,他卻隻能想到監視
"有本事,你就死在這個彆墅裡也彆找我!"
時禦暴跳如雷的吼出這句話,大步流星的抬腳離開,步伐都像是帶著燃燒的勁風。
顧憑天看著他和鄭瀟離開的背影,總算是卸下了一身防備,重重的鬆了口氣。
女傭這時拿著退燒藥過來。
"顧……顧先生,藥。"
"嗯。"他平淡的轉過頭,"幫我倒杯水,謝謝。"
女傭受寵若驚,趕緊把藥放在桌子上,又轉身回去倒水。
彆墅外,男人滿身的低氣壓走到車旁,陳瀟趕緊上前一步拉開車門,"先生,需要我留下看著顧總嗎"
時禦腳步一頓,戾氣沉沉地抬眸看向裡麵。
"他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就讓他待個夠!"
說完彎身坐進車裡,冷銳逼人。
對麵二樓,顧寒煜正好站在窗前看到這一幕,麵上不由得有些疑惑。
江果果走過來,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怎麼了嗎"
"隻是覺得有些奇怪……時禦竟然一個人出門了,難不成大哥今天不去公司"說著他的眉頭又緊了緊,"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之前他還想給大哥配輛車,結果時禦卻說他們正好順路,用不著過於麻煩,所以每天他們都是一起出門的。
江果果沒當回事,"要是擔心的話,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我去看看。"
顧寒煜說完就抬腳出了房間,正好俊銘從旁邊房間裡出來。
"俊銘,我要去一趟對麵,你要跟我一起嗎"
俊銘頓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
"爸爸,是去找顧憑天爸爸嗎好呀!"
顧寒煜笑著牽過他的手,"那走吧。"
兩人一起來到對麵彆墅,按響門鈴後沒一會兒,女傭出來開門,看到是他們鬆了口氣,"先生請進。"
"我大哥在家"
"是的。"
女傭走在他們側邊,低著頭道:"顧先生發燒了。"
顧寒煜和俊銘一聽到這話,同時皺起眉頭,腳下的步伐也快了許多,走到客廳裡的時候,臉色蒼白的顧憑天剛吃完藥。
他放下水杯,強撐著露出一個笑容。
"你們來了。"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