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仙殿外。
傅羿安身姿挺拔,腰間掛著一枚精致的香囊和玉佩,負手而立。
他穿著一襲黑袍,整個背影猶如黑雲壓頂,氣勢磅礴,無端讓曹內侍感到一陣膽寒。
曹內侍硬著頭皮開口,「太子殿下,今兒您生辰,您看天色已晚,要不明日再來?陸太後剛剛已歇下。」
傅羿安聲音清冷,「這種生辰宴,不過也罷!孤有要事與母後商談,還請公公通傳。」
曹內侍暗嘆一聲,這些人非要去觸他逆鱗,也難怪太子殿下會動怒。
「那咱家先去通報!殿下,稍等。」
陸太後很快便宣了他進去,「今日之事,哀家也沒有料到,哀家隻是著人請她來參加宮宴,並沒有想做什麼。」
傅羿安靜默地聽著。
陸太後見他麵色帶著慍怒,繼續補充道,「上次承諾你的,哀家不會食言。可是,你也不能太過分,就算是寵她也得有個限度!」
傅羿安涼涼的眼神掠過她,「今夜的事,那就是阮家興風作浪!我們與阮家聯姻,就不怕他們心懷不軌,想要取而代之嗎?」
陸太後鳳眉一挑,漠然道,「你的心思都不在阮流箏身上,你隻會處處提防他們,待你羽翼豐滿,你想做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現在切莫操之過急!」
傅羿安思緒一頓,陸太後果然也不放心阮家,有她這句承諾就足夠了。
「你什麼都清楚,為何偏偏容不下林婠婠?」
陸太後凝思片刻,「哀家沒有容不下她,一個帝王付出自己的真心就是致命的。因為你會因她迷失自我,深陷於情愛之中。」
「與此同時,你越是愛她,越容易置她於危險之中!若你不愛她,阮流箏哪裡會針對她?」
「你肩負重任,隨時都應保持清醒,哀家不希望你因她這個軟肋受製於人,被朝臣牽著鼻子走。」
「如今,阮家捏著大夏的錢袋子,若不是靠聯姻,你靠什麼破局?」
「還有先帝遺旨,你的身份本有瑕疵,難道你真想看到大夏的江山陷入混戰?羿安,你好好思量一下吧。」
傅羿安心中已有定論,「兒臣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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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的案件很快查明,那個刺客包括撞到林婠婠衣衫的人都是南狄的細作。
那名刺客被抬回去,還沒有來得及撬開他的嘴,就服毒自殺了。
不出幾日,坊間關於林婠婠勾引耀寧的傳聞就傳得神乎其乎,愈演愈烈。
傅羿安勃然大怒,那些在場的禁軍都被他下了死命令,自然沒有人敢說出去。
許紹查出是冷宮裡一位老嬤嬤傳出去的,當他們剛查到這嬤嬤頭上,她就被人滅口了。
傅羿安沉吟片刻,「能把證據撇得一乾二淨,本就說明這背後操控之人手眼通天,除了阮家,孤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
許紹心領神會,試探著問了一句,「林姑娘知道此事嗎?」
傅羿安捏了捏眉心,神情複雜難辨,「不想讓她知道。」
「我的太子爺,你就把她關在東宮,哪裡也不準去?你這樣跟囚禁犯人有什麼區別?」
許紹真心替他著急,他就不怕林姑娘徹底和他離心。
傅羿安的聲音頗為幽冷,有著碎玉一般的破碎感,「孤擔心有人對她不利!」
許紹沉默良久,欲言又止,勸慰的一肚子話生生又憋了回去。
林婠婠那種跳脫的性子恐怕真的不適合皇宮,這些道理以前他還敢懟他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