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插著的機器都發出了滴滴異樣的聲音。
哪怕醒過來,夢中的窒息感與壓迫都還殘留著縈繞著他。
他又控製不住的閉上了眼睛,想驅趕夢魘,掌心一暖,把他從黑暗中拉回來。
溫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安撫著他狂躁不安的情緒:“謝君淮,你沒事吧?哪裡疼?做噩夢了嗎?”
“看著我,睜眼看著我。”
昏暗封密的空間突然出現了一束光,很細微。
他努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刺眼的光芒越來越亮,最後是一張嬌嫩的臉。
是他的女孩兒。
看到他睜眼,舒雲玨鬆了一口氣,上前檢查了一番,也沒有什麼異常。
“傷口沒崩開,有哪裡不適?”
現在是半夜四點,她睡在一旁的沙發床,就聽到了急促的機器聲。
把她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什麼突發狀況。
謝君淮直勾勾的盯著她,喉嚨滾動,嗓音暗啞:“上來。”
舒雲玨:“嗯?”
VIP病房的床可以容納兩個人,謝君淮往旁邊挪了一下,露出一大片空位,示意她躺進來。
舒雲玨臉色未變,但眼神很明顯的抗拒。
似乎在說都傷成這樣,還不老實。
不對,這句話怎麼說也覺得不對勁。
謝君淮眼神微暗,微微的垂下眼瞼,羽睫輕顫,在如雕刻般俊朗麵容上投下一小片扇形陰影。
削薄的雙唇抿起,啞著嗓音說道:“不會壓到傷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舒雲玨覺得彆扭。
還想說什麼,對上他的目光,要說的話都咽到肚子裡了。
曾經燦若星辰的眸子此時暗淡無光,灰蒙蒙的看著她,明明一句話都沒說,卻依然能從中的感受到他的請求。
她扶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