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理解,被重視的感覺,讓黎叔林心中熨貼無比。
這些日子自己一人搭起純善工坊,每項支出銖鎦必較,夜夜操心難以入寐。
一切一切的辛苦,都在朱瞻墡短短幾句貼心的話語中化為烏有。
疲乏身軀再度煥發生機。
“殿下,這錠金子叔林不能收。”
“工坊用錢之處還多得很,就一起充入工坊賬上好了。”
朱瞻墡板下臉來:
“叔林,這錢你必須得收,還必須光明正大的用,要高調有多高調。”
黎叔林滿臉不解:
“殿下,這......”
朱瞻墡笑道:
“工匠們來到工坊,隻為了求財,他們看到你收獲巨大財富,才會見賢思齊,跟著絞儘腦汁,誓要做出一番成績。”
“外頭有真正本事的熟練工匠,也會看著眼紅願意加入。”
“叔林啊,一個人的力量有限,要善於調動其他人積極性,集思廣益,這樣才可事半功倍,將工坊越做越大。”
黎叔林心悅誠服:
“殿下,是叔林眼界淺了,叔林明白了!”
朱瞻墡頷首道:
“不用擔心錢不夠,工坊用度若有不足,你隨時與我說。”
“等店鋪開起來,玻璃製品高價售出,工坊就會有源源不絕的收入。”
“對了,剛與門口守衛說的你也聽到,近幾日會有兩撥人尋到這裏,你妥善安排好。”
“從太原過來的人,將成為至善堂的掌櫃,以後工坊生意你們商量著來,我會淡出居於暗處。”
“另一對父女兩人,說是來尋白展堂的,也安排在至善堂幫忙。”
黎叔林腦子還算靈活,立刻理會到意思:
“殿下,您的身份是否要瞞著他們?”
朱瞻墡大笑:
“對,隻要瞞著那對父女就行,太原過來的掌櫃無礙,他知道的。”
朱瞻墡神色再次轉為鄭重:
“純善工坊和至善堂,明麵上隻生產出售普通吹製玻璃器具,千花玻璃坩堝鋼鐵保守絕密,等我下一步的命令。”
“如有外人窺探,隻說是你得到西洋玻璃匠人的技法啟發,自己研究出來的,萬勿泄露了我的身份。”
黎叔林頓時察覺出異常,震驚問道:
“殿下,莫非有什麽風險?”
朱瞻墡拍了拍黎叔林肩膀,意有所指: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叔林,你覺得我一個啥事都不用做,躺平就能儘享富貴的皇孫,辛辛苦苦折騰純善工坊是為了什麽?”
“人還是要有些夢想和追求的,哈哈。”
黎叔林瞳孔急劇收縮:
“殿下您......”
朱瞻墡打斷黎叔林的猜測:
“這些事與你無關,你隻要做好工坊本份之事。”
“純善工坊就在北京城腳下,就算有人意圖不軌,也不敢明著來。”
“你這兩日,除了盤下燈市口店鋪,還要抓緊擴充熟手工匠和防衛力量。”
“待至善堂開業,再擴充工坊規模就要小心有細作混進來偷師了。”
黎叔林悚然一震:
“殿下放心,工坊招攬的所有人叔林都會嚴查對方來曆,直溯祖上五代,隻有身家清白之人才敢收進來。”
朱瞻墡拍了拍黎叔林肩膀,站起身來:
“帶我在工坊裏轉轉,尤其是看下新煉出的鋼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