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極刑(1 / 2)







第二日早朝,昨夜的宮中驚變已經傳遍群臣。

第一次,朱瞻墡身後珠簾高掛,裏頭空空如也。

從開始垂簾聽政以來,張太後第一次沒有到場。

至於是張太後自己不願上朝,還是被錦衣衛軟禁在慈寧宮中,就不得而知了。

朱瞻墡不說,滿朝文武豈敢詢問?

朱瞻墡兀自暴怒不已:

“這些閹貨!”

“虧朕感念宦官對我大明社稷貢獻頗多,特地在新年大朝會立下百宦祠,用於供奉對社稷有功的太監,安置年老宦官。”

“使之老者有所養,逝者有所葬,功勳往生者有後人緬懷祭奠。”

“莫非宦官之眾,就是一群敷不上牆的爛泥?朕立百宦祠錯了嗎?”

胡濙迅速出列勸諫:

“聖上英明睿智,立百宦祠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功德,怎會是錯的!”

“隻是任何群體一大,都會有賢與不肖。”

“就算朝堂諸臣,一個個從小受聖人教誨,數十年寒窗苦讀,鄉試會試殿試過五關斬六將遴選而出,依然有忠奸庸良之分。”

“金英王振其人,辜負聖恩,心懷叵測,依國法處置就是,不影響三寶太監、侯公公、王公公、亦失哈公公等人一片忠貞愛國之心。”

一眾朝臣陸續出列勸諫。

總算將朱瞻墡將要爆發的怒火勉強抑製住。

“也罷!諸愛卿說的也有道理!”

“先祖洪武帝曾在皇宮中立下鐵牌,言明內臣不得乾預政事,違者斬。”

“昨夜之事,首罪在於王振!”

“此獠為圖巴結太後,無人授意,竟敢暗中抄錄大臣奏章,攛掇金英,如此跳梁小醜,當處極刑!”

“金英身為司禮監秉筆太監,不知分辨是非,輕易受人蠱惑,意圖乾預政事,處斬!”

朱瞻墡霍然站起身來:

“諸愛卿,隨朕去奉天殿前!”

“興安!去後宮之中,自太後以下,各有職司的嬪妃才人,太監宦臣,統統給朕宣到奉天殿前,朕要以王振之血,警醒後宮!”

“徐恭,去請先祖洪武帝立下的鐵牌!”

浩浩蕩蕩一大群人,移師到奉天殿前的廣場繼續朝會。

正月時分,北京城室外還是滴水成冰的天氣,這可讓無數朝臣遭了老罪。

不知不覺之間,這些朝臣對罪魁禍首王振和金英更添厭惡。

原本還想為金英緩頰幾句的大臣,默默收口。

朱瞻墡倒也沒太過於苛待群臣。

奉天殿前,擺了兩張厚錦鋪就的太師椅,一排繡凳。

除了朱瞻墡和張太後,皇後和兩位妃子,幾位老臣蹇義黃淮金幼孜等,都給安排了座位。

並且人手一隻小暖爐,捧在懷裏。

周圍緊緊圍了一圈錦衣衛和宮女太監,幫忙擋風。

張太後來到現場後,並沒有說什麽話,隻是臉上如凝結了萬年寒冰,端坐在太師椅上,不言不動。

這場戲甫一開唱,她就猜到了朱瞻墡要做什麽。

依然是一如既往的作風。

不動則矣,一擊致命!

做為他的對手,這時醒悟已經晚了。

因此,昨晚張太後沒有做任何動作,一直待在慈寧宮中,直到剛剛興安傳召,才出宮趕了過來。

張太後心中又悔又恨。

深悔自己早該主動退回慈寧宮,還政於君,還能保太後顏麵,何至於今日羞辱?

又恨金英和王振兩個狗奴才自作聰明,自尋死路。

朱瞻墡挖的這麽明顯的坑,居然都看不出來,一頭撞了進去。

活該這兩個狗奴才喪命。

等人全都到齊,洪武帝立下的鐵牌樹立在顯眼至極之處,徐恭押著雙手反綁、嘴巴被堵住的金英王振入場。

掃出兩腿將二人踢跪在地上,伸出骨節磷峋的雙爪狠狠扣住兩人肩骨。

興安上場,拿著王振眷錄的那張宣紙,和於謙的奏報,繪聲繪色,將昨晚之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金英,王振,爾等對著先洪武帝的這塊鐵牌,還有何話要說?”

興安冷聲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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