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密密麻麻的細雨,落在了葉榛榛的身上。
出院時醫生說,她身體還很虛弱,讓她一定要養好身體,不能受涼,不能做任何劇烈運動,最好是居家一個月再出門工作。
這些,仿若都是耳邊風。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命都不重要了,更何況其它。
她就這麼一個人孤獨的走在街道上。
神奇的是,她那麼紅,那麼那麼紅,頂流明星,然而她這麼大張旗鼓的走在街上,卻沒有一個人認識她。
側目在她身上的視線,也仿若在看一個瘋子一般。
除了瘋子,又會有誰,會這麼在雨天下,這麼毫不忌諱的淋雨,沒有躲,也沒有跑。
葉榛榛的腳步停靠在了一個燈光牌前。
看著上麵偌大的一幅廣告,她的廣告,被工作人員換了下來。
還下著雨,卻就是這麼迫不及待。
她看著被換下來的廣告牌,就這麼毫不憐惜的揉爛了,順手扔進了皮卡車裡麵,工作人員上了皮卡車,離開了。
整座城市,再也沒有了她的照片。
她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再也找不到了。
天。
漸漸黑了下去。
從上午走到了晚上。
葉榛榛的腳步,停在了陸家彆墅大門口,看著熟悉的建築,突然啞然一笑。
她怎麼到這裡了。
她隻是沒有去處,所以漫無目的的走著。
卻不知不覺,走到了這個地方。
走到了這裡,卻再也不敢進去了。
那麼近那麼遠,原來是這個意思。
可她實在是累了。
真的是好累好累。
她就這麼蹲坐在了濕漉漉的地上,看著天空的小雨下個不停,在路燈下,那麼歡快。
她想,她以後,可能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不知多久。
夜色越來越暗。
一把雨傘擋在了她的頭頂上,她抬頭看到了,陸青鬆的管家。
他不溫不熱的語調說道,“老爺子找你,跟我進來吧。”
葉榛榛不敢有任何期待。
她隻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了,管家的身後。
家裡,還是那個家,寬大,恢弘,華麗。
而她,卻已經不是,家裡的人。
她走進陸青鬆的書房。
她一身都濕透了,身體在瑟瑟發抖。
“給葉小姐,拿一根羊毛毯過來。”陸青鬆吩咐。
一句話看似關心的話,卻直接讓葉榛榛破防了。
“葉小姐”這稱呼,對他而言,她就是一個陌生的存在了。
管家把毛毯遞給葉榛榛,好心地說道,“葉小姐,裹一下身體吧,你才大病初愈,彆又感冒了。”
葉榛榛終究還是接過了。
把毛毯,狠狠地裹在了自己身上。
似乎有那麼一絲溫度,又似乎,隻是錯覺。
“你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了。你不是我們陸家的人。”陸青鬆開門見山,聲音也略帶了一些冷漠,“所以以後,也沒有資格來我們陸家。”
葉榛榛眼淚就這麼一直在眼眶中包裹。
她以為經過一周時間的沉澱,她已經接受了。
卻沒想到,還是那麼難受,那麼那麼難受。
“今天能讓你進來,不是對你的憐憫,隻是讓你明白你現在的身份。為了你自己,最好不要再出現在陸家,我們家不可能會再接受你。”陸青鬆看著她,無動於衷的說道,“葉榛榛,但凡你不是葉宜茂的私生女,我們陸家也不會對你冷漠到這個地步。”
是啊。